这话一出口,顿时让周围的人都皱起了眉头。
谁都知道她这是气急败坏找个出气筒,可这栽赃的话未免太难听了。
“你这人也真是,赖单身汉那德行,哪个不晓得?分明是他干的缺德事,你非得赖个孩子身上,脸皮怕是比城墙还厚!”
“就是,少在这儿满嘴跑火车!孩子懂事就要被你泼脏水吗?”
后面来的几个人还替苏月苒说了句公道话,却不想赵婶子当场翻脸,挤兑得比谁都凶:“呦呵,轮到你们替她说话啦?没事巴结他们做什么,他们又不会因为你说好话就给你钱,还上赶着!”
说着,她劈里啪啦地骂了一大堆,嘴上像抹了辣椒水,喷得人耳根子都辣。
剩下的那几个妇人被骂得脸色通红,气得甩下手就走了。
赵婶子还不解气,心里暗暗盘算着:既然赖单身汉赖得要,也要不来赔偿,那我就去老苏家闹,反正都是他们家的原因,怎么也得从他们身上薅点回来。
越想越得劲儿,她干脆撂下活计,她梗着脖子一路气哼哼地冲去了老苏家。
这事儿必须让苏家人给个说法!
此时的老苏家,院子里正热闹。
几个孩子在院子里追着小鸡小鸭跑,咯咯笑声不断。
苏老太在堂屋里缝衣服,孩子们的衣服小,做个两三件的时间才相当于大人一件衣服的时间。
这段时间苏家的几个孩子也陆陆续续的都穿上了新衣服。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哐当的脚步声,那赵婶子直接地闯了进来,叉着腰大喊:“苏家人,你们给我出来!你们要是不赔我那只鸡,我这事儿跟你们没完!”
苏老太一听这话,险些被气得背过气去。
她呼的一声站起身,将针线放进盒里:“哪个不长眼的跑到咱家撒野来了?”
话音未落,赵婶子已经大步迈进院子,叉着腰,气势汹汹:“还不是你们家的赔钱货惹的祸,害我丢了一只鸡!这事儿你们得管!”
苏老太听见有人说自家小孙女是“赔钱货”,更是气得火冒三丈:
“赔钱货?姓赵的!我家小柒奶娃娃一个,长得水灵灵的,乖巧懂事,你们有几个能比得上?要是她是赔钱货,那我看你连只鸡都看不好的人才是真的赔钱货!”
苏老太说着说着,气得不行三步并作两步就到了院子里,在院子里到处找趁手的东西:
“哎哟我的天,真是没天理了!丢鸡找不到贼,倒跑我们家来撒野了!还敢说我家小柒是赔钱货!你家鸡是我给炖了还是咋地?!”
赵婶子脸皮厚得很,硬是倒打一耙,吼着:“哼,要不是你们家孩子先带头把鸡鸭放出去,我家鸡能丢吗?不管怎么说,这事儿你们脱不了干系!”
“呸!”
苏老太哪是好惹的?
当场就爆了粗口,卷起袖子,火力全开:“你再满嘴喷粪,敢污蔑咱小柒一句,老娘今天让你尝尝扫把头是啥滋味!”
话音刚落,她拎起靠墙的一根大扫把,唰啦一下拍在地上,扬起一阵灰。
一旁的孩子们全傻了眼,苏小四悄悄拽拽妹妹衣袖,小声道:“完了,阿奶发火了,那婶子要倒霉了。”
苏老爷子闻声赶进来一脸黑沉:“谁敢欺负咱家?!”
赵婶子见势不妙,心里虚,但面上不肯服软,干脆耍起了无赖,嚷得凶。
干脆一屁股往地上一坐,开始打滚撒泼:“哎哟喂,大伙儿快来瞧瞧啊!老苏家仗着人多欺负我这婆娘,连我一只鸡都要赖走啦!大家快来评评理啊!”
这嗓门一开,邻里乡亲纷纷探头往这边瞧。
可大伙儿谁都清楚实情,心里更是替苏家不平。
有人在旁边冷笑:“赵婶,你就别装了,全村都知道赖子抱着鸡跑回家了,你去找他啊,跑苏家来干啥?”
可婶子装疯卖傻,硬是不听,撒泼打滚。
“好哇,你敢撒泼!”苏老太见赵婶子越闹越过分,气得再也忍不住,当场冲过去抡起扫把就抽在赵婶子屁股上、腿上:“让你撒泼!让你满嘴喷粪!老娘让你知道啥叫嘴上不干净的滋味!”
“哎哟哟!打人啦!她打人啦!”
那婶子嗷嗷大叫,可苏老太一点没心软,一边骂一边打:“你这张嘴整天喷粪,我倒要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扫把星!”
赵婶子被打得一边捂屁股一边嚎叫,满地乱爬,好不容易爬起来就往外跑,边跑边骂:“你们苏家欺负人!”
苏老太一边骂一边追到门口:“你要再敢来胡搅蛮缠,看老娘不拿笤帚抽肿你这乱嚼舌根的嘴!”
苏月苒和一群小子们蹲在廊檐下看得眼睛圆溜溜的,苏小五更是拍着大腿乐得直打滚:“哈哈哈!阿奶打得好!这回看她还敢不敢胡说八道!”
村里人看得直乐,纷纷摇头,谁不知道苏老太一身的火爆脾气又护短:“惹谁不好,偏惹苏老太,这不是自讨苦吃么。”
赵婶子灰溜溜逃回家,心里气得牙痒痒,却再不敢再上门撒野了。
院子里渐渐安静下来,苏老太拄着扫把,还在喘气,嘴里骂骂咧咧:
“不讲理的东西,净给老娘添堵!还敢说小柒是赔钱货,跑到老娘头上来撒野,真当我苏家没人呢!”
几个孩子眼睛瞪得圆圆的,齐声道:“阿奶好厉害!”
苏老太一听,气都散了大半,得意哼哼:“那是自然!咱小柒是阿奶的宝,谁敢欺负你,阿奶不打断他腿算我输!”
苏小五立刻竖起大拇指:“阿奶威武!”
苏月苒更是扑进苏老太怀里,奶声奶气地说:“阿奶,我们都在呢!”
苏老太这才心里一软,抚着小孙女的脑袋,脸上露出点笑来。
可心里却暗暗叮嘱:这世道上,总有些人不讲理,自己得护好这些小崽子,不能让他们受半点委屈。
“小柒啊,你记住了,咱不招惹人,但也不怕人!谁要是敢欺负咱,就得打得她哭着跑!”
几个小的齐声喊:“对!打得她哭着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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