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太又教育了一下几个孩子，苏月苒他们年纪还小，苏老太才不想让他们学会那些乱七八糟的阴沟弯弯，脏心眼子一点用处也没有。
在她眼里，那些鸡飞狗跳的闹腾事儿，都是闲得没事的婆娘们折腾出来的。
她家几个孙子孙女还小，正该快快乐乐过日子，没必要被人家的烂摊子弄得糟心，但是那赵婶子都找上门来了还这么说，苏老太怎么可能顺得下那口气。
赵婶子灰溜溜地被苏老太用扫帚赶走，走到半路上还气呼呼地捂着脸骂骂咧咧。
村里人这消息传得快，没一会儿，全村都知道她被苏老太拿着扫帚“打跑”的事儿了。
这一回，村里人更是彻底看明白了：谁要敢往苏月苒头上泼脏水，别的不说，光是苏老太那把扫帚就够他吃一壶的。
这些闲言碎语传得快得很，转眼间整个村子的人都笑得直打颤，干农活的时候都能忍不住拎出来说两句。
有人甚至学着那婶子当街撒泼的姿势，比划着“哎哟我家鸡啊！”，结果惹得一群人捧着肚子笑成一团。
赵婶子虽然脸皮厚得很，但是哪里经得起天天都是这种风言风语？
偏偏越不想听，越能在路口、在井边听见人家说她的笑话。
她气得一连好几天不敢出门，躲在家里头抹眼泪。
可村里人只当她是“做贼心虚”，更是笑得起劲儿。
这一闹，反倒让苏月苒在村里的名声更稳了。
大家心里都清楚，小姑娘年纪虽小，却机灵懂事，谁家不夸一句“这孩子有福气”？
而苏家，更没人敢随便招惹了。
至于赖单身汉那边，他被警察拘了几天出来，本以为自己是“白吃白喝”的好事，谁知道刚一回来就被人指指点点。
“看呐，这不就是赖瘟神？偷只鸡，拘了几天，回来还挺神气！”
“哈哈哈，他自己还当是镀了金呢，啧啧，鸡毛贼一个！”
“听说他在里面还嚷嚷着要‘多关几天’，就差没给人家跪下求留下了，丢不丢人啊！”
赖单身汉脸皮倒是厚，听见别人笑他，也就哼哼两声，甩着膀子说：“拘留所咋的？那饭香着呢！三餐管饱，还能歇着不用干活，比你们下地好得多！”
有人忍不住呛声：“你脸皮是真厚，一只鸡偷吃了，结果还蹲拘留所，丢不丢人呐！”
赖单身汉却根本不在乎，反倒哈哈大笑：
“丢人？笑话！我肚子里有吃的，哪天丢过人？你们才傻呢，忙活一整天，累得跟牛似的，挣几个钱还要吃糠咽菜。我躺几天就有人送饭，这叫有福气！”
村里人一听，气得牙痒痒。有人当场回怼：“那你咋不长住？干脆犯个大的，让人收了你一辈子！”
却没想到赖单身汉还真顺杆往上爬：“哎呦，那我倒是想啊，可惜人家不收我！”
这话一出，惹得全场哄堂大笑。
可这笑没笑几天，赖单身汉的新幺蛾子就来了。
他从拘留所出来，倒也没改邪归正，反而觉得自己“有面子”，天天往村口一杵，逮着人就吹嘘：“我在里面咋咋咋，和警察哥们儿都熟了！下次谁敢欺负我，我就让他们关几天，吓不死你们！”
村里小孩儿不懂事，听他吹得唾沫横飞，还围着起哄。
更离谱的是，他哪天没事干，还故意跑到那两个打架的婶子门口转悠，阴阳怪气地说：“啧，你家鸡要是早飞到我怀里，就不用这么麻烦啦，哪还能打架呢？”
气得那俩婶子差点抡起棍子去撵他。
一来二去，赖单身汉在村里的名声彻底“响亮”了，已经不是单纯的懒和赖，而是加了个“二百五”的帽子。
村里人见他走过来，恨不得绕道走，可背地里说起笑话时，赖单身汉就是永远的“热议人物”。
这天夜里，村子里的磨坊后边传来一阵动静。
有一户人家的鸡隔一两天就要跑到那附近下蛋，但是那人连着几天都没有捡蛋回去。
大家一合计，心里都有数：除了赖单身汉，村里谁敢干这缺德事？
可抓人要讲证据，偏偏这贼心贼胆的赖单身汉偷得还挺“聪明”，每次下手不多，就那么一点点。
村里人咬牙切齿，背后骂声一片：“这赖皮东西迟早要遭报应！”
有热闹爱凑的人甚至故意跑到村口大声嚷嚷：“哎呀，这年头真稀奇，咱村出了个光荣人物，拘留所都嫌他赖皮，关几天他还当度假，出来了又变成夜游神，偷吃偷喝不带停的！”
这消息一传开，村里小孩们更来劲了，背地里给赖单身汉起了个新外号“赖懒蛋”。
每回见他，就在远处齐声喊：“赖懒蛋，赖懒蛋，偷鸡摸蛋有饭添！”
赖单身汉不以为荣反以为傲。
苏月苒他们几个小娃子也看得目瞪口呆，苏小四挠头：“这人咋比狗皮膏药还难缠呢？扒也扒不掉。”
苏小五憨憨地补一句：“我觉得，他好像还挺自豪的。”
苏小六皱着小眉头：“这人真怪，要是我被拘留，我得羞得钻地缝，他咋还越说越带劲呢？”
苏月苒一本正经地总结：“这就叫，脸皮厚天下无敌。”
那赵婶子正扯着嗓子在院口喊她家孙子，见着苏月苒他们过来，眼神骨碌一转，心里立马有了算计。
她自觉搞不定苏老太，那老太太脾气硬，手上又有劲，自己刚吃过一次亏，还被村里人背地里笑得够呛。
这会儿要再硬碰硬，那不是找抽嘛。
可这几个小娃娃不一样啊！
捏一捏还能出水的嫩葱段子似的，有啥可怕的？
在她眼里，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心眼子没几个，嘴巴再伶俐，终究是嫩的。
赵婶子舔了舔牙花子，赶紧迎上去，装出一副亲热的样子：“哎呀，小柒啊，你带着那些小鸡小鸭小鹅呢，正好你本事大，闲着也是闲着，要不干脆顺手也帮婶子喂喂鸡吧。”
她声音甜得发腻，还故意弯下腰来，捏着嗓子装慈爱，仿佛一个和善长辈。
苏月苒站在那里，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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