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六点点头,一脸认真:“这就叫互相合作!”
孩子们已经习惯了这种分工,鸭鹅在前面“探路”,把那些藏在沙里的小东西翻出来,他们再负责收集。
久而久之,竟也形成了一套默契的“赶海大军”模式。
更好笑的是,鸭鹅们越发能耐了,尤其是对小小的海瓜子,早就不用人帮忙砸壳了。
它们有的仗着嘴巴顺喉咙硬,直接吞掉。
苏小五目瞪口呆地看着:“我的天!它们比我吃瓜子还快!”
一开始,苏小五他们还担心这些小家伙们贪嘴,会不会因为一口吞下去太急,卡住了嗓子。
几个小子围着鸭鹅团团转,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苏小四担心得眉毛都拧到了一起:“哎呀,它们吃得这么快,会不会噎住啊?”
苏小六看着面前的鸭鹅:“他们还没到下蛋的时候呢,可不能让它们出事!”
“要是卡住了咋办?咱们得给它们拍背吗?”
苏月苒看着也有些紧张,小脑袋东张西望,生怕下一刻就听见鹅发出怪叫。
几个孩子吵吵嚷嚷,差点就要冲上去给鸭子鹅子掏嗓子。
苏小五急得很,连忙就上前扒拉着一只鸭子的嘴巴晃悠了两下,试图将那些贝壳海螺从他们的嗓子眼晃出来。
鸭子:“……”
别晃了啊,别晃了,要晕了啊喂。
其他的鹅和鸭子们吃得欢快,脑袋一个劲儿在水里拱来拱去,嘴巴一张一合,“咕叽咕叽”,一点事都没有,但是几个孩子还是连忙将这些小家伙们带回家去。
等回到家时,苏老太见几个小崽子一脸忧心忡忡,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们这些傻娃子,鸭鹅的嘴巴和嗓子天生就是这么用的,它们不会嚼,都是直接吞的。你们还担心它们卡喉咙呢?放心,它们比你们还会吃。”
苏小五还是有些不太敢信:“真的呀?”
“当然是真的,”苏老太笑眯眯地补充道,“多吃螺狮、贝类这些东西,对它们好着呢。吃得越多,回头下蛋下得也多。”
“下蛋?”苏小六眼睛一亮,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围栏里的大鹅,“多吃几个,回头给咱们下好多蛋!”
那几只大鹅们不理他,只顾低头拱地上的小石子。
小家伙们一听能换来更多的鸡蛋鸭蛋,那还得了?
顿时干劲十足,几乎每天都变着法子把鸭鹅往海边赶,生怕它们吃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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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月苒正弯着小身子,用小铲子刨着沙子,忽然感觉衣角被什么东西轻轻拽了一下。
她低头一看,只见家里那只小白鹅正叼着她的衣角,眼神“咕噜噜”地望着她,还不时往前蹭两步。
“小白鹅,你要干嘛呀?”
苏月苒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疑惑地歪着脑袋,软软糯糯的声音带着几分好奇,她伸出手摸了摸小白鹅的脑袋。
鹅又叫了两声,脚蹼在沙滩上“啪嗒啪嗒”地踩出几个浅浅的小印,转身就往前走。
苏月苒眨了眨眼睛,伸手摸了摸小鹅的脑袋,笑嘻嘻地跟着走:“好嘛好嘛,我跟你去。”
果然,小鹅在前头一路小跑,然后停在了一处湿润的沙地上,低下头用扁扁的嘴“咚咚”啄了两下。
沙子里传来“咔咔”的脆响,好像撞到了什么硬东西。
“咦?这是什么?”
苏月苒蹲下身,小手扒拉开沙子,眼前一个奇怪的生物缓缓显露出来。
它的背甲呈现出奇怪的马蹄形,黑褐色的壳子在阳光下泛着光。
身子分成了好几段,头胸部、腹部,还有一个又长又硬的剑尾,细长得吓人,能自由的转动,生有锯齿。
它没有像螃蟹那样拼命乱跑,也不像鱼那样扑腾挣扎,反而安安静静地趴在那里,任由小姑娘研究。
苏月苒瞪大了眼睛,伸出一根小手指“戳戳戳”,在那坚硬的背甲上点来点去。
手指头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硬邦邦的。
“好奇怪呀,这个小东西怎么不动呢?”
她又戳了戳,软糯的声音里满是好奇。
圆滚滚的马蹄形背甲在阳光下闪着冷光,看起来像一只装甲小战车。
小白鹅却还不老实,叼着她的衣角不撒嘴,好像在抗议她不理自己似的。
这时,苏小四正提着小桶往这边走来,远远地看了一眼,顿时眼睛一亮,跑过来喊道:“哎呀,小柒,你这不是挖到宝了嘛!这是鲎!”
“鲎?”苏月苒歪着脑袋,糯糯的学了一声,眼里满是问号,“鲎是什么呀?”
苏小四兴奋得不得了,蹲下来也跟着戳了戳那硬壳:“就是这个咯!”
苏小五和苏小六一边拎着赶海的小桶,一边还不忘叮叮当当地招呼着家里的鸭鹅们。
等他们哼哧哼哧地跑到苏月苒那边,身后的鸭子鹅子立刻像打了鸡血似的扑棱棱散开,扑在沙滩上东啄一下西戳一下,可勤快了。
只见几只鹅一摇一摆,昂着脖子巡视地盘,谁敢靠近它们眼皮底下的宝贝,立刻“嘎嘎嘎”连声示警。
鸭子就更逗了,扑扑翅膀,恨不得把沙子全都拍开,再歪着脑袋去翻里面的海瓜子。
正笑闹着,苏小五突然一拍脑门,眼睛里冒出亮光:“对了,我想起来咱家那个舀勺!”
“舀勺?”苏小四正蹲着看一只鸭子掀出的小螺壳,疑惑地抬起头,“你说啥勺子?”
“就是咱家厨房里那个黑不溜秋的勺子!”苏小五比划着,“咱家那个勺子就是鲎壳子做的,叫鲎圭!”
“啥?”苏月苒小手还在扒拉沙子,听到这话立刻停住,睁着圆圆的杏眼,“鲎的壳子还能做勺子?”
苏小五一副“我懂你们不懂”的样子,手叉着腰,一脸得意:“真的!”
这时,苏小六“哼哼”两声,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嘴角翘得老高,摆出一副“终于轮到我大显身手”的表情。
他一手叉腰,总算遇到了自己熟悉的领域了:“鲎圭见热会变软,能和铁锅贴得死死的,所以舀东西的时候一点都不留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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