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炎是在一阵全身散架般的酸痛中醒来的。
他费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他稍微动了动,立刻倒吸一口冷气:“撕——!”
每一块肌肉,每一根骨头都在抗议,尤其是后背和胳膊,火辣辣地疼。
“醒了?”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年轻女孩走了进来,手里拿着记录本,“唐炎是吧?看你钱包里的身份证了。”
唐炎试着想坐起来,又被疼痛按了回去,只能虚弱地点点头:“嗯……我这是……在医院?”
“对啊,市第一医院。”护士走到床边,检查了一下床头挂着的记录,“你可算醒了,感觉怎么样?”
“浑身都疼……”唐炎龇牙咧嘴。
护士笑了笑:“正常,你被爆炸冲击波震飞了,有点脑震荡,多处软组织挫伤,胳膊和后背有些玻璃划伤,已经处理过了。医生说都是轻伤,没啥大问题,算你命大。”
“轻伤?”唐炎感觉这“轻伤”都快把他送走了。
“跟车里那位比,你这确实是轻伤了。”护士一边记录一边说,“你醒了就没事了,休息一下,等医生再来看看,没问题的话就可以办理出院了。哦对了,你的医药费已经有人垫付了。”
“垫付了?”唐炎一愣,“谁啊?”
“这我就不清楚了,好像是交警那边送你来的时候一起办的。”护士记录完,看了看他,“你再躺会儿,医生忙完就过来。”
护士说完就出去了。唐炎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慢慢回忆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十字路口,闯红灯的水泥车,翻滚的法拉利,漏油,砸车窗,救人,爆炸……最后的记忆是那声巨响和背后传来的巨大力量。
“我还活着……”他喃喃自语,有种不真实感。
过了一会儿,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简单检查了一下他的瞳孔,问了几个问题,又看了看他伤口的包扎。
“嗯,意识清楚,没什么大碍了。就是点皮外伤和轻微脑震荡,回去注意休息,伤口别沾水,按时来换药就行。”医生语气很轻松,“可以出院了。”
“这就……可以走了?”唐炎有点意外。
“不然呢?还想多住两天?”医生开了个玩笑,递过一张单子,“去一楼缴费窗口,把剩余的费用结一下,就可以办手续了。没多少钱。”
唐炎接过单子,一看,确实没多少钱,就一百多块。他忍着痛慢慢坐起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虽然疼,但还能动。他找到自己被放在床头柜的个人物品,钱包还在,里面的钱和身份证也没少。但他摸来摸去,心里一沉。
“护士,看到我手机了吗?”他拉住一个路过护士问。
“手机?送来的时候就没看见啊,是不是掉现场了?”
唐炎心里咯噔一下,想起爆炸前那最后的画面和黑屏。完了,手机肯定碎了。那可不是一笔小钱。他赶紧翻钱包,果然,里面只剩几张零钱,加起来不到两百块。他主要的家当都在手机支付里。
“卧槽!我的摩托!”他猛地想起来,他的铃木隼还扔在车祸现场呢!那车虽然旧,但也是他最重要的家当之一!
“亏大了啊!”唐炎欲哭无泪,救人把自己搞成这样,手机碎了,钱没了,摩托丢了,这波血亏!
他也顾不上浑身疼了,拿着缴费单,一瘸一拐地就往一楼缴费窗口走。得赶紧结账出去,想办法找摩托,不然真破产了。
缴费窗口没什么人,他很快排到,把单子递进去。工作人员操作了一下:“一百二十块八毛。”
唐炎把身上所有的现金掏出来,勉强够数。他心疼地交了钱,拿着收据,正准备转身离开,去服务台问问怎么找丢失的财物,一个穿着警服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里的平板。
“您好,是唐炎先生吗?”
唐炎一愣,停下脚步:“我是。您是?”
“我是市局交警支队的,我姓王。”王警官出示了一下证件,打量了一下唐炎,“你这……已经好了?”他看着唐炎这一瘸一拐、身上还贴着纱布的样子。
“啊,医生说了,轻伤,可以出院了。”唐炎心里惦记着他的摩托,语气有点急,“王警官,您找我有事?那个……我正想找你们呢!我的摩托车,昨天出事的时候停在红绿灯那边了,现在不知道在哪,是不是被偷了?那车对我很重要!”
王警官看着他着急的样子,笑了笑,摆摆手:“别急别急,唐先生。你的摩托车我们已经拖回支队停车场了,完好无损,你放心。”
“在警局?”唐炎瞬间松了口气,感觉一块大石头落了地,整个人都松弛下来,忍不住连连道谢,“谢谢!太谢谢你们了!哎呀,可吓死我了,差点以为要破产露宿街头了。”
王警官被他的反应逗乐了:“一辆摩托车就破产了?你可是救了条人命的大英雄。”
“嗨,什么英雄不英雄的,当时哪想那么多。”唐炎摆摆手,随即又担心地问,“那个……法拉利司机,他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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