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觉得大夫说的对极了,没人吃完药半年后再来说药不行,卖贵了。
买卖买卖,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儿,既然你愿意买,事后定然没后悔的理由。
刀没架在你脖子上,银子你自愿给的。
这事不用审理便很清楚,这家人全责。
师爷随便翻了翻大夫递上的账本,药方,又看了看那几个药铺掌柜的证词,心里已经有了判断。
“啪!”惊堂木再响。
“堂下人听着,”师爷沉声道,“证据确凿,你们诬告大夫,扰乱医馆秩序,按律当杖责二十,罚银十两!”
“大人饶命啊!”秦老头吓得直磕头,“我们真的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老范氏更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大人!我们没钱啊!家里都揭不开锅了!我们家连住的地方都没了,怎么赔银子?”
师爷:……我去,真够穷的,连住的地儿都没,就这还花这么多银子看病。他们缺心眼不?
缺了大心眼儿。
秦家两个儿子也拼命磕头,“大人开恩!开恩啊!我们没闹事,真的没闹事。我们就是陪着爹娘过来,不信您问大夫,我们只是陪着一起来而已。
一点没闹,一点没吵,真的,我们发誓。”
师爷不为所动,“没钱?那就以劳役抵罚!你们一家,去城外修河堤,干满三个月!两个妇人罢了,归家吧。”
老婆子就算年纪大也不能放过,衙役说她系主谋,闹事她最凶。
“三个月?!”秦老头和老范氏眼前一黑,这身子骨,修河堤三个月,还能活着回来吗?
“大人饶命,饶命啊!”
说着看看向两个儿子,“你们不是还有地,卖了赔大夫。”
秦老大老二心沉到谷底,卖地,他们就那么点地还要卖?以后全家一起喝西北风?
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今日他们算领教到了。
爹娘的话就不能听,他们一点不靠谱。本就知道他们为这种性子,自己还要跟着过来,他们该死,被猪油蒙心,贪心太过。
“我们……”
“你们还犹豫啥?要看着我和你爹累死?”
“当家的,你们过去干三个月,家里我们会好好照看,地不能卖了。十两银子你们就算去做苦力也赚不到。”
两个妇人劝自己男人,地卖了他们再也买不回来了。
自己男人应该能熬住,至于公婆,累死最好,他们不管。
“你们闭嘴,咱们秦家没你们说话的份。”
老范氏见媳妇又开始忤逆她,立马支棱起来,都忘了自己在哪,跟个老公鸡似的,凶悍的很。
“娘,地我们不卖,祸事本就是你们闯下的,我们只是被连累。如今连累的我们也要做三月苦力。我们不怪你们已经难得。”
飞来横祸,福一点没享着,有事儿全摊他们身上。
“地我们不会卖。”
“老大!”秦老头大声呵斥,他不想干活更不想死,卖地如今是他和老婆子唯一活路。
“爹,你别说了,如果要卖你们卖自己的去,我们不会卖的。”
三个月修河道,等三个月后他们在村里更会低人一等,以后爹娘的话他们也不会再听。
“你们敢不孝?”
“爹如果认为这是不孝,那我们就不孝了。”
两个儿子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师爷看的摇头,这家家子都什么人呢?
父不父,子不子,实在看了让人膈应的很。
师爷被这家人的闹剧吵得脑仁疼,“啪!”惊堂木狠狠一拍,“肃静!”
公堂瞬间安静。
“你们当这里是菜市场?”师爷脸色铁青,“要吵回家吵去!”
秦家人吓得缩了缩脖子。
师爷揉了揉太阳穴,“先关进大牢,明日送去修河堤。”
话说起来,修河堤那里只有老太婆一个娘们吧,真是造孽。要不给她换个活儿,让他给去做饭洗衣算了。
衙役带走了秦家几口人,除了两个妇人之外。
“大嫂,我们……”
“回去找村长。”
他们两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只能回去求村长,看看他能不能有点法子。
大抵是没任何办法,只能服刑三个月。
三个月就三个月吧,等男人回来就把两个老不死的撵出去,让他们去死!
“真希望累死他们俩。”
“我也希望。”
回到村里,两人片刻不停留立马去找村长,其实心里很慌,村里人最重视名声,如果知道他们男人进了大狱,会不会把他们赶出村?
可是不说也不行,人没了,人家眼也不瞎。
村长听见噩耗差点晕过去,他们村竟然有人犯事进大狱,不是一个是一窝,秦家够厉害,竟然敢干抢银子的勾当。
“你们脑子有病,秦老头年纪大犯糊涂,你们年纪不大,人没糊涂吧?到底咋想的?”
说到底还是贪心,想图人家银子。
两个妇人低头不敢说话。
“现在好了吧?贪心的连自己都贴进去了,我们村从来没人进过大狱,你们一家子几乎全给进去了,真能耐!咱们村的名声全被你们败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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