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除此之外，刘云渐心中还有另一件更私人、更让他心跳微快的事在酝酿。
骊山之行，目睹天地浩荡，更明晰了前路与责任。
有些话，有些心意，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含蓄或因为突发事件而搁置。
他需要一次正式的、精心准备的告白，对象自然是身边这个一路相伴、火光般明艳又坚韧的女孩。
想到此，他看了一眼并肩而行的谢清欢，夜色中她的侧脸轮廓柔和，带着一丝思索的神情。这次，不能再被任何事情打断了。
“你学校在玄菟，我们这会儿在骊山，”谢清欢算了一下，从骊山回玄菟距离不近，“直接过去？”
“嗯，直接过去。”刘云渐语气肯定。
“接下来去机场的路，我们自己走更快。”刘云渐带着几人直奔机场，夜风灌入，带着旷野和灵气的清冽。
两人对视一眼，无需多言。
刘云渐体内冰系真元流转，足下泛起细微霜痕，身形已如离弦之箭般掠出，却不是在地上奔跑，而是贴着路旁林地的树梢草尖，借力纵跃，轨迹飘忽而迅捷，最大限度避开了可能的视线。
谢清欢周身火灵气微漾，如同踏着无形的热浪，轻盈却又迅疾地跟上，火红的身影在夜色中划过一道暖色的轨迹，不远不近地缀在刘云渐侧后方。
雪璃则乖巧地缩在她怀里，眸子在黑暗中微微发亮，享受着这风驰电掣却又平稳异常的速度。
他们穿过田野、掠过丘陵，向着最近的机场方向疾驰。
灵气充盈体内，长途奔袭带来的消耗远小于恢复速度，反而有种酣畅淋漓之感。
风声在耳边呼啸，下方的大地在夜幕中向后飞退，星月似乎都变得触手可及。
这是一种不同于乘坐任何交通工具的自由与强大。
不到一个小时，机场璀璨的灯光轮廓已出现在地平线上。
两人在距离机场外围还有数公里的一片小树林边缘放缓速度，整理了一下略被风吹乱的衣衫和头发，如同最普通的晚到旅客，步行走向灯火通明的航站楼。
进入大厅，刘云渐拿出手机，凛晶早已将电子机票信息发送过来。
他按照指示走向值机柜台，却并未看到对应航空公司的标志，而是一个不起眼的、标着“特殊服务通道”的柜台，后面站着两位穿着机场制服、气质却格外干练的男女。
其中那位面容刚毅、眼神锐利的男子，在刘云渐出示手机上的票务信息时，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即微微点头，声音压得很低：“刘先生，谢小姐？请跟我来。”
他没有查验任何身份证件，直接侧身引路，穿过一道需要刷卡的员工通道，进入廊桥区域，但并未走向任何一架停靠的大型客机，而是拐进了旁边一个通往小型停机坪的侧门。
停机坪上，一架明显是私人用途的流线型小型喷气飞机安静地停放着，舷梯已经放下。
引路的男子在舷梯前停下，转身，目光扫过刘云渐和谢清欢，最后定格在刘云渐脸上，语气带着公事公办的简洁，却又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意：“刘先生，墨老已经安排好了。
这是前往玄菟的专机，航路和起降都已协调完毕。”
他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刘云渐背后那用布套简单包裹的木剑形状，继续道：“墨老得知了您先前在民航航班上遇到的‘意外’，认为常规公共交通目前对您而言存在不必要的风险。
这次行程由我们‘天机处’外围后勤保障组负责，确保绝对安全和隐私。请您放心。”
“天机处？”谢清欢眨了眨眼，这个名字她似乎在骊山地宫事件后的一些模糊信息里听到过，但具体是做什么的并不清楚。
她看向刘云渐，只见他对此似乎毫不意外，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
“替我谢谢老师费心。”刘云渐说道。
“职责所在。”男子侧身让开舷梯，“两位请登机，机组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可以起飞。抵达玄菟后，会有地面人员接应，直接送您前往墨老处。”
直到坐进机舱舒适宽大的座椅里，随着飞机平稳滑行、起飞，融入夜空，谢清欢才轻轻碰了碰刘云渐的胳膊，小声道：“你老师……墨渊教授，他到底是……？”
“天机处又是什么？听起来好厉害，而且……好像很关心你啊，连你之前飞机上出事都知道？”
她回想起之前刘云渐简单提过的空中惊魂，当时只觉得后怕，现在才意识到，那件事背后似乎还有她不知道的关注和后续。
刘云渐望着窗外逐渐缩小的城市灯火，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墨渊老师……他不仅仅是个教授。”
“天机处，是一个很特殊的部门，负责处理一些……常规之外的事务。至于关心。”
他转过头，看向谢清欢带着好奇和些许担忧的眼眸，语气温和了些，“老师他，一直如此。只是有些事，以前不便多说。等见到他，或许你会更明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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