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时。”
“彻底消失。”
刘星宇的话,像一阵风吹过。
整个帝王厅,先是鸦雀无声。
“哈哈哈哈哈哈!”
赵瑞龙第一个爆笑出声。
他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
“拆楼?”
“三个小时?”
“刘伯伯,不,刘省长,你是不是看文件看糊涂了?”
他身后的京城李少,也跟着嗤笑一声。
“疯了吧。”
“这楼值十个亿,你说拆就拆?”
环保厅长陈在飞,本来已经面如死灰。
听到这话,也觉得荒唐,脸上硬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
“省长……这……这玩笑开不得啊。”
“开玩笑?”
赵瑞龙止住笑,他用雪茄指着刘星宇的脸。
“我看他不是开玩笑。”
“他是真把自己当成汉东的天了!”
赵瑞龙抬手挥了一下。
“刘星宇,我再告诉你一遍。”
“在汉东!”
“还没有人,敢拆我赵家的房子!”
全场宾客都跟着哄笑起来。
他们看着刘星宇,就像在看一个不自量力的傻子。
看着一个一头撞向钢板的鸡蛋。
刘星宇没说话。
他就那么平静地站着。
赵东来站在他身后,手已经按在了枪套上。
记录仪的红灯,忠实地记录下这一张张嘲讽的嘴脸。
“好。”
赵瑞龙拍了拍手,脸上笑意淡了下去,带着几分寒意。
“既然刘省长这么有原则。”
“不认我赵家的面子。”
“那咱们就听听,京城的意见。”
他拿出一部镶钻的手机。
当着所有人的面,拨通了一个号码。
并且,按下了免提键。
“嘟……嘟……”
电话通了。
一个沉稳、威严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带着一股久居上位的气场。
“瑞龙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赵瑞龙立刻换上了一副恭敬又委屈的语气。
“王伯伯,我这儿出了点事。”
“咱们汉东的刘省长,在我这儿做客。”
“他说……要把月牙湖这楼给拆了。”
他故意说得含糊,只说拆楼,不说原因。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随即,声音变得语重心长。
“哦?是星宇同志啊。”
那个声音直接喊出了刘星宇的名字。
“星宇同志,我是国家发改委的老王。”
“月牙湖这个项目,我是知道的,有它的历史特殊性嘛。”
“年轻人有干劲是好事,但也要注意方式方法。”
“稳定,才是大局。”
“不要搞激进主义,要团结同志。”
话说的很客气。
但威胁的意思,谁都听得出来。
赵瑞龙脸上的得意,已经藏不住了。
他看着刘星宇,那神情像是在说:你听见了吗?上京发话了!
李少翘着二郎腿,重新把玩起手里的核桃。
稳了。
在他看来,这事到此为止了。
没有哪个地方官,敢硬顶京城部委领导的“关心”。
刘星宇动了。
他走到桌前,弯下腰。
凑近了那部手机。
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所有人都以为他要服软,要解释。
刘星宇开口了。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整个房间。
“王主任。”
他没有喊伯伯,而是用了职务。
“我叫刘星宇,汉东省省长。”
“我现在正在吕州月牙湖,处理一起特大公共安全隐患。”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
“我们脚下的建筑,违法建在主行洪河道上。”
“根据《防洪法》第二十二条,禁止在河道、湖泊管理范围内建设妨碍行洪的建筑物。”
“这座楼,一旦遇到汛期,将直接威胁下游吕州市区一百万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
刘星宇站直了身体。
他看着那部手机,像是在看着电话那头的人。
“王主任,您刚才说,要顾全大局。”
“我想请问。”
“一百万人的生命安全,算不算大局?”
“您以国家发改委领导的身份,是要让我,为了一个违章建筑,赌上这一百万人的性命吗?”
“这个责任。”
“您来背吗?”
电话那头,
只有电流的“滋滋”声。
那位王主任,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背书?
为了一百万人的安全隐患背书?
他疯了才会这么干!
赵瑞龙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了。
他没想到,刘星宇敢这么说话!
这不是对话。
这是在审问!
刘星宇没有等对方回答。
他伸出手。
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
按下了手机屏幕上的红色按钮。
通话,结束。
他把京城大佬的电话,给挂了!
“你……”
赵瑞龙指着刘星宇,手都在抖。
他最大的底牌,就这么被刘星宇当众撕了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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