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阳光难得有了几分暖意,懒洋洋地洒在南锣鼓巷的灰瓦和斑驳的墙头上。何雨柱小心翼翼地蹬着自行车,后座上坐着被他用厚毯子裹得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冉秋叶,车轮轧过冻得硬邦邦的土路,发出轻微的“嘎吱”声。离家越来越近,何雨柱的心也渐渐落回了实处,但一种新的、甜蜜的忙碌和紧张感又悄然升起。
刚拐进胡同口,远远就看见四合院门口影影绰绰站了几个人。等到了近前,何雨柱不由得一愣——院门口竟聚了不少人,像是专程在等他们回来。
为首的是易中海的老伴易大妈,她是个利索人,手里还拿着把没来得及放下的韭菜,显然正在忙活就被惊动了。旁边是闫阜贵的媳妇二大妈,揣着手,脸上带着惯有的、精明的笑意。三大妈也在,正伸着脖子张望。更让何雨柱意外的是,妹妹何雨水竟然也在,她站在人群前面,脸上是藏不住的喜悦和关切。
“回来了?回来了就好!”易大妈率先迎了上来,声音洪亮,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欣慰。她凑近看了看冉秋叶,见她气色尚可,便连连点头,“看着气色还行,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可把大伙儿担心坏了!”
二大妈也凑上前,打量着冉秋叶,啧啧两声:“哎呦,秋叶这脸色还是有点白,可得好好补补!柱子,往后这家里家外的活儿,你可得多担待着点儿!”她这话说得在情在理,但眼神里总不免带着点衡量和打量,像是在评估何家往后需要多少“帮助”,以及这“帮助”里是否有利可图。
三大妈话不多,只是憨厚地笑着,帮忙接过了何雨柱手里拎着的脸盆等零碎杂物。
“哥!嫂子!”何雨水挤到最前面,一把扶住刚从车后座下来的冉秋叶,眼圈有点红,“你可吓死我了!怎么样?还难受吗?”她接到哥哥托人捎的信,知道嫂子住院是动了胎气,又惊又喜,今天特意请了假赶回来帮忙。
冉秋叶被这阵仗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尤其是看到这么多邻居围过来,她下意识地想低下头,但被何雨水紧紧握着的手传递过来温暖和支持,让她定了定神。她拉下一点围巾,露出苍白的脸,努力笑了笑,声音还有些虚弱:“谢谢大家惦记,我……我没事了,医生说出院好好养着就行。”
“那就好!那就好!”易大妈连连说道,“这怀了身子可是大事,头三个月最是要紧!可不能马虎!”
这时,人群后面传来拐棍杵地的声音,以及一阵轻微的骚动。只见聋老太太也被搀扶着走了出来,她年纪大了,腿脚更不利索,但浑浊的眼睛却努力睁大,朝着冉秋叶的方向望去。
“秋叶……秋叶丫头回来了?”老太太的声音带着老年人特有的颤抖。
何雨柱赶紧和雨水一起,扶着冉秋叶走到老太太跟前。聋老太太伸出布满老年斑和青筋的手,颤巍巍地抓住冉秋叶的手,她的手很凉,但握得却很紧。
“回来好……回来好……”老太太仰着头,看着冉秋叶,眼神里充满了慈祥和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糊涂状态的清明,“好好养着……给柱子……生个大胖小子……咱们院儿里……就热闹了……”她说话慢,有些词含糊不清,但那份发自内心的关怀和祝福,却清晰地传递到了每个人心里。
冉秋叶看着老人真诚的双眼,感受着她手心传来的微凉触感,鼻尖一酸,这些天来的委屈、后怕和住院的憋闷,仿佛在这一刻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她用力回握住老太太的手,哽咽着点头:“嗯,老太太,我听您的,好好养着。”
这一幕,让原本有些喧闹的门口安静了下来。就连精于算计的二大妈,脸上也露出一丝动容。在这个动荡的年月,这种跨越了年龄和精明算计的、纯粹质朴的关怀,显得尤为珍贵。
“行了行了,别都在门口站着了,天儿冷,快让秋叶进屋躺着去!”易大妈发挥了她院里“实际管事人”的作用,开始指挥,“柱子,赶紧把门开开,屋里烧暖和了吗?”
“烧了烧了,一早起来就把炉子捅开了!”何雨柱连忙应着,掏出钥匙开门。
众人簇拥着冉秋叶进了何家。屋里果然暖烘烘的,炉火烧得正旺,水壶冒着丝丝白气。虽然陈设简陋,但收拾得干净整洁,显然是精心准备过的。
何雨水立刻忙活起来,扶着嫂子在炕上靠好,又给她背后垫上枕头,拉过被子仔细盖好,动作轻柔利落。“嫂子,你就安心躺着,啥也别管,有我呢!”
易大妈看了看屋子,对何雨柱说:“柱子,秋叶这刚回来,需要静养,但也得有人搭把手。这样,我们几个老姐妹轮流过来看看,有啥需要洗洗涮涮、跑腿买东西的,你言语一声就行,别客气!”
二大妈也接口道:“对,远亲不如近邻嘛!我们家还有点红枣,回头给秋叶拿来熬粥,最是补血。”她这次倒是真心实意,毕竟添丁进口是大事,在这种事情上表现慷慨,是维系邻里关系的重要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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