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磊瘫坐在沙发上,双手捂住脸,胸口那诡异的胀痛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刚才发生的不是梦。他想起苏婉晴怀孕时,他和母亲一起给她灌输母乳重要性时的情景,想起她痛苦隐忍的表情,想起自己那句轻飘飘的“再坚持一下”……报应,这就是报应吗?可这报应的方式,也太……太超出他的认知范围了!
李秀兰在墙角啜泣了半天,终于颤巍巍地爬起来,眼神怨毒地瞪着顾绮梦离开的方向,咬牙切齿地低语:“妖孽……这是个妖孽!我得想办法……不能让她这么祸害我们赵家!”可她刚一动,胸口又是一阵胀痛,让她瞬间泄了气,只剩下无尽的恐慌和羞耻。
赵建国始终一言不发,像个木头人一样呆坐在那里,仿佛灵魂已经出窍。这个家,从他儿媳妇生完孩子后,就彻底变了天。
这一夜,赵家无人入睡。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顾绮梦就精神奕奕地出现在了厨房。她哼着不成调的歌谣,动作利落地准备着早餐,或者说,是准备着她的“实验材料”。
她真的准备了三份不同的“催奶特饮”。给李秀兰的是加足了料的花生猪蹄汤,浓白油腻;给赵磊的是一杯散发着古怪气味的、由某种草药,她昨天借口出门透气偷偷买的冲泡的“男士滋补饮”;给赵建国的则相对温和,但也是一碗加了料的豆浆。
当赵家三人顶着黑眼圈、面色灰败地来到餐厅时,看到桌上那明显“与众不同”的三份饮品,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
“爸,妈,老公,早啊。”顾绮梦笑容甜美,仿佛昨夜什么都没发生,“快来尝尝,我特意为你们准备的。妈,这是您最拿手的花生猪蹄汤,我学着做的,您尝尝味道对不对?老公,爸,这是给你们准备的滋补饮品,对身体好,尤其是对……嗯,‘产能’有帮助。”
李秀兰看着那碗油腻的汤,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昨天被迫“产奶”的记忆涌上心头,她猛地推开碗:“我不喝!谁知道你在里面加了什么脏东西!”
顾绮梦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眼神变得委屈又受伤:“妈,您怎么能这么说呢?这汤的方子还是您教我的,说最下奶了。我起个大早辛苦熬的,就是希望您能……能更好地照顾宝宝啊。您要是不喝,宝宝饿了怎么办?难道您真的忍心看着孙子孙女饿肚子吗?”她说着,眼圈微微发红,目光却意有所指地扫过李秀兰依旧有些湿润的胸口。
李秀兰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又听到“饿肚子”三个字,想起昨晚孙女吮吸的感觉,一阵恶寒。她咬紧牙关,知道这女人是铁了心要折磨他们。
顾绮梦含笑的看着三人,不喝?她有的是办法逼他们就范。
赵磊看着那杯颜色诡异的“男士滋补饮”,喉结滚动了一下,艰难地开口:“婉晴,我们……我们能不能好好谈谈?昨天的事……”
“昨天的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吗?”顾绮梦打断他,又换上天真的表情,“我们现在要向前看。老公,你快喝呀,凉了就不好喝了。你看爸多听话。”她指向赵建国。
赵建国在顾绮梦“温和”的注视下,手微微颤抖着,最终还是端起了那碗豆浆,闭着眼,像喝毒药一样灌了下去。他知道反抗没用,这个儿媳妇已经彻底变了个人,不,她简直不是人!是魔鬼!
赵磊看着父亲屈服,又看看母亲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再感受到自己胸口那依旧存在的胀痛,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恐惧感攫住了他。他最终也端起了杯子,屏住呼吸,一口闷掉了那杯味道难以形容的液体。
顾绮梦满意地看着他们“用完早餐”,然后真的像变戏法一样,拿出了一张手写的、工工整整的《赵家婴幼儿哺育值班表》,贴在了冰箱门上。
值班表上,清晰地列着一周七天的安排,每天三个时段(早、中、晚),分别对应李秀兰、赵磊、赵建国三人,旁边甚至还用红笔标注了“注意事项”:保持心情舒畅、注意营养摄入、按需哺育(预估量)等等。
李秀兰看着那张表,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赵磊拳头紧握,青筋暴起,却敢怒不敢言。赵建国则是彻底麻木了。
“好了,第一个值班的是妈,上午九点到十一点。”顾绮梦看了看墙上的钟,笑眯眯地对李秀兰说,“妈,您还有半个小时准备。记得哦,要保持愉悦的心情,不然时间迟了会饿坏宝宝们的。”
李秀兰:“!!!”
接下来的日子,赵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诡异而压抑的“哺乳期”。
顾绮梦严格执行着她的“值班表”。到时间,她就会把饿了的婴儿抱到“值班人”面前,用那种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的语气“鼓励”他们“履行职责”。她准备了各种据说有奇效的“催奶方子”,变着花样地给三人灌下去。她甚至“贴心”地准备了特殊的、便于“操作”的柔软毛巾和温热敷垫,美其名曰“缓解胀痛,促进泌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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