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叶小凡准备返回,消化今夜所得时,他途径一片位于两座小山包之间的竹林。竹林茂密,夜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忽然,他怀中的墨辰再次传来预警意念,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急促:“爹爹!那个硬石头……很近!在竹林里!不动了!”
叶小凡瞬间将气息收敛到极致,身形如同壁虎般贴附在一根粗大的老竹之后,目光如电,扫向竹林深处。
借着稀疏的月光,他隐约看到,在竹林中央一小片空地上,矗立着一个约莫半人高、通体由暗褐色不知名岩石构成、表面粗糙、棱角分明、形似一个简陋人形蹲姿的奇异造物**!正是“地傀”!
此刻,这尊地傀静静地“蹲”在那里,头颅(如果那方形石块能算头的话)微微低垂,面向地面。其胸口位置,一块巴掌大小、颜色略深的区域,正散发着极其微弱、有规律闪烁的暗黄色光晕,仿佛在与什么进行着沟通。
叶小凡屏住呼吸,将“水月镜花”的感知催发到极限,甚至冒险分出一缕极其细微的神识,如同无形的蛛丝,缓缓飘向那地傀胸口的发光区域。他不敢直接触碰,只是试图捕捉其散发出的、可能的信息波动。
波动极其隐晦、杂乱,充满了土石的沉闷与阴气的冰冷,难以解析。但叶小凡凭借强大的神识和虚空之力的微妙感应,还是从中捕捉到几个断断续续、仿佛符文片段的奇特韵律,以及一丝……极其微弱的、与白日丹炉中“烈阳丹”火属性气息隐隐对抗又试图模拟的奇异能量尝试!
“它在……记录?还是试图解析烈阳丹的气息?”叶小凡心中震动。这地傀的功能,恐怕不仅仅是监视和搜寻那么简单!
就在这时,那地傀胸口的光晕骤然熄灭。紧接着,它那由岩石构成的躯体,发出一阵极其轻微的、仿佛石块摩擦的“咔嚓”声,缓缓站起。然后,在叶小凡的注视下,它那岩石双脚竟然如同融化般,缓缓沉入了下方的泥土之中!泥土如同水波般荡漾了一下,随即恢复平整,地傀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原地一个极其浅淡、几乎无法察觉的压痕。
“遁地!”叶小凡瞳孔微缩。果然能借助地脉穿行!
他没有立刻现身,又耐心等待了约一炷香时间,确认地傀彻底远离,且周围再无其他异常后,才悄然靠近那片空地。
他蹲下身,仔细检查地傀消失的地面。泥土微湿,带着竹根特有的清新气息。他尝试将一丝灵力探入地下,感知到的只有正常的泥土和盘根错节的竹根,并无明显的通道或空洞。显然,地傀的遁地之术极为高明,或者利用了某种叶小凡尚未理解的地脉穿行原理,并未留下持久通道。
但叶小凡并非全无收获。在地傀消失点的边缘,几片被压弯的竹叶上,他再次发现了那种暗灰色的奇异粉末,比之前收集到的似乎更“新鲜”一些。他小心地收集起来。
同时,他回想起地傀胸口那闪烁的符文韵律,虽然无法理解,但已强行记忆下来。或许日后有机会,能从宗门典籍或某些见识广博之人那里得到线索。
“监控、解析、遁地、与地脉相连……”叶小凡默默总结着地傀的特性,心中的危机感越发强烈。被这样一个神出鬼没、功能不明的傀儡盯上,绝不是什么好事。而且,操控它的厉长老一脉,所谋甚大。
他必须加快行动了。不仅要尽快恢复实力,还要设法获取更多关于厉长老一脉、关于地傀、关于丹霞峰内部斗争的信息。韩炼丹师明日的邀请,或许就是一个不错的切入点。
他最后看了一眼地傀消失的地方,身形融入夜色,朝着记名弟子居住区返回。今夜之行,虽然未能直接揪出幕后黑手,但已对“地傀”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也证实了他的一些猜测。
丹霞峰的夜晚,看似平静,实则暗流之下,早已布满了无声的陷阱与窥探的眼睛。而他这只意外闯入的“螳螂”,必须更加小心,才能在“黄雀”与“蝉”的博弈中,找到属于自己的生存与反击之道。
回到石屋,天色已近黎明。叶小凡没有休息,而是取出新收集的暗灰色粉末,与之前的进行对比,又仔细回忆、临摹下记忆中的那几个残缺符文。做完这些,他才盘膝坐下,开始每日必修的功课——炼化一丝“冰魄魂晶”中的玄冥寒气。
这一次,他炼化的过程更加顺畅,对幽水灵力的掌控也越发精妙。而随着实力的缓慢恢复,一个更加清晰、大胆的计划,开始在他心中逐渐成型。被动防御,永远不如主动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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