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上林苑,皇家猎场深处一片被严密划为禁区的谷地。
晨雾尚未完全散去,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和泥土的气息,偶尔传来几声悠远的鸟鸣,一切显得宁静而寻常。然而,谷地中央一处临时搭建的高台附近,气氛却截然不同。高台周围,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皆是身穿玄甲、目不斜视的皇宫禁卫,肃杀之气驱散了清晨的静谧。
高台之上,洪武皇帝吕布负手而立,玄色龙纹常服在晨风中微微拂动。他的身旁,站着隋国公贾诩、唐国公徐庶、宋国公张辽、元国公高顺、捻侯马超,以及被特意召来的甘宁和张燕。除了贾诩和徐庶面色还算平静(他们或许已从系统或吕布的只言片语中有所猜测),其余几人脸上都带着掩饰不住的好奇与疑惑。陛下如此兴师动众,将他们这些核心文武召集到这与国政、军事看似无关的猎场禁地,究竟要展示何物?
吕布没有过多解释,只是目光投向谷地另一端,那里被一片特意保留的矮树林和土坡遮挡,看不真切。
“诸位爱卿,”吕布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自古征战,弓弩为先,甲胄次之,谋略为上。然利器之变,往往能改易乾坤。今日唤诸位前来,便是要尔等亲眼见证,我大明即将拥有的、足以令山河变色、让敌酋丧胆的——国之重器!”
话音刚落,他轻轻抬手。
只见谷地另一端,那片矮树林后,传来一阵低沉的、金属摩擦与木轴转动的嘎吱声。紧接着,在数十名精壮工匠和力士的推动下,三样被厚重油布覆盖的、形状怪异的物体,缓缓从林后挪移了出来,停在距离高台约两百步开外的一片空地上。
油布被力士们小心揭开。
阳光照射下,三尊泛着暗沉青铜光泽的庞然大物,赫然呈现在众人眼前!
那是三尊火炮!
最大的一尊,炮身粗壮,长约一丈有余,口径宛如海碗,架设在带有木轮的坚固炮车上,形态古朴而狰狞,炮身上隐约可见铸造时留下的纹路和几个意义不明的铭文。稍小的两尊,形制类似,但尺寸缩减,显得更为轻便。
张辽、高顺、马超等沙场宿将的目光瞬间被牢牢吸引。他们本能地感受到,这几件冰冷的金属造物,散发着一种不同于刀剑弓弩的、令人心悸的危险气息。甘宁和张燕更是睁大了眼睛,他们昨日才被赋予海军与陆战队的重任,今日便见到这从未想象过的武器,心中震撼无以复加。
“此物,名为‘炮’。”吕布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一种掌控力量的平静,“以精铜铸造,内蕴火药,发射特制弹丸。其威,非弓弩可及;其远,非投石可比。”
他指向那尊最大的火炮:“此乃‘洪武大将军炮’,可发实心铁弹,摧城破垒。”又指向较小的两尊:“此乃‘迅雷子母炮’,更为轻便,可发霰弹,于百步之内,糜烂数十人。”
摧城破垒?糜烂数十人?众将听得心头剧震,却又有些将信将疑。毕竟,耳听为虚。
“装填,试射!”吕布不再多言,直接下令。
早已训练多时的炮组工匠立刻行动起来,动作虽然稍显生涩,但步骤清晰。清理炮膛,填入定量用油纸包裹的颗粒火药,用推杆压实,再填入一枚沉重的球形铸铁弹丸(对大将军炮)或大量铁珠石子(对子母炮),最后用长针从火门刺入药包,插入引信。
整个过程,高台上的众人都屏息凝神地看着。当看到那需要两人合抱的沉重铁球被塞进炮口时,张辽的眉头跳了跳;当看到子母炮炮口填满的密密麻麻的铁珠时,马超的眼神锐利起来。
炮口缓缓调整,对准了远处山谷一侧,事先用木栅和泥土垒砌而成的、模拟城墙和军阵的标靶区域。
“目标,仿制土墙,放!”负责指挥的匠作监官员令旗挥下。
炮手将火把凑近引信。
“嗤——”
引信迅速燃烧,没入火门。
下一刻——
“轰!!!!!!!”
一声前所未闻的、如同九天怒雷炸响般的恐怖轰鸣,猛然在谷地中爆发!巨大的声浪震得高台上众人耳膜嗡嗡作响,脚下似乎都感觉到大地的微颤!
只见那尊“洪武大将军炮”的炮口,喷出一大团炽烈的火光和浓密的硝烟!炮身猛地向后一震,沉重的炮车向后滑退数尺。
几乎在声音响起的同一瞬间,远处那道厚实的、模拟城墙的土墙,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在众人瞪大的眼睛注视下,土墙中央猛地炸开一个巨大的缺口,砖石泥土四散飞溅!烟尘弥漫!
这还没完!
“放!”
“放!”
另外两门“迅雷子母炮”也接连发出怒吼!声音比大将军炮尖锐,但更加密集!
“砰!砰!”
两团火光硝烟喷出,无数铁珠石子如同狂风暴雨般,扫向模拟军阵的密集草人标靶区域!
刹那间,那片区域的草人被拦腰打断、撕成碎片、千疮百孔!木屑草絮漫天飞舞,仿佛真的经历了一场血肉横飞的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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