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下午三点四十分。
星光基金临时办公室里,空调开得足足的,气氛却比冰窖还冷。
林思彤正跟江景曜扯皮。
那个AI医疗影像项目,她死都不同意。
技术不成熟,团队没经验,风险高得离谱。
她直接行使了一票否决权。
江景曜脸上还挂着笑,眼底那点被冒犯的不悦,却藏都藏不住。
就在这时候——
嗡嗡嗡!
桌上的私人手机,突然跟疯了似的剧烈震动。
屏幕跳着陌生本地号码,林思彤心里莫名咯噔一下。
这个号,就家里人和学校老师知道。
她抬手示意暂停,抓着手机快步走到窗边。
“喂?”
电话那头,没有李阿姨的声音,也不是老师。
是经过变声处理的电子音,怪里怪气的,听着瘆人:
“林思彤女士?”
林思彤背脊瞬间绷紧,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我是,你哪位?”
“你女儿林乐,在我们手里。”
就九个字,像九把冰锥,狠狠凿穿耳膜,扎进脑子里。
嗡的一声,脑子里一片空白。
周围空气像是被瞬间抽干,窒息感裹着寒意,往骨头缝里钻。
“……你说什么?”她声音哑得厉害,连自己都辨不出。
“下午三点二十,实验小学门口,黑色无牌面包车。”电子音冷冰冰的,“要看看照片不?”
紧跟着,手机叮了一声,彩信跳出来。
照片里,乐乐穿早上那件鹅黄色羽绒服,被戴黑头套的男人捂着嘴,小脸上全是泪,大眼睛里满是惊恐无助,背景是面包车黑乎乎的车厢,书包掉在脚边。
“乐乐——!”
破碎的呜咽冲出口,林思彤腿一软,死死扒着窗台才没栽倒。
心脏像被大手狠狠攥住,疼得眼前发黑,胃里翻江倒海,酸水直往喉咙涌。
会议室里的人全傻了,江景曜脸上的笑瞬间没了。
他蹭地站起来,眉头拧成川字,死死盯着林思彤惨白如纸的脸。
“你们……想要什么?”林思彤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字,满嘴都是血腥味。
“简单。”电子音慢条斯理,“放弃萤火孵化器全部控制权,签好股权转让协议。今晚八点,你一个人来城西老工业区,第三棉纺厂废弃仓库。记住,就你一个。敢叫警察……”顿了顿,那声音飘出令人作呕的轻笑,“这么乖的闺女,我们舍不得,但缺胳膊少腿,或是直接没了,也不是不行。”
“我要听乐乐声音!”林思彤吼出来,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传来一阵杂音,接着是乐乐哭腔断断续续的声音:“妈妈……妈妈我怕……呜呜……他们要带我去哪……”
“乐乐!别怕!妈妈在……”话没说完,声音就被切断。
电子音又响:“听见了?林总,想闺女平安,就照我说的做。今晚八点,一个人,别耍花样。”
电话挂断,只剩忙音嗡嗡响。
林思彤攥着手机僵在原地,浑身的血都凉透了,四肢像冻僵似的不听使唤。
世界在眼前旋转模糊,只有乐乐惊恐的小脸、那冰冷的电子音,在脑子里反复炸响。
“林总!”江景曜冲过来扶住她,“怎么了?”
林思彤猛地甩开他的手,涣散的眼神快速聚拢,凝成一种近乎疯狂的冰冷清醒。
那是被逼到绝境的母兽,骨子里爆出来的凶悍。
“我女儿被绑了。”她一字一句说,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
她推开江景曜,踉跄着去抓包和外套。
“报警!马上报警!”江景曜脸色大变,掏手机就要拨号。
“等等!”林思彤厉声喝止。
深吸一口气,强迫乱成浆糊的脑子转起来。绑匪不让报警,可这帮亡命徒的话能信?不能把乐乐的命押在他们的仁慈上。
报警必须报,还得暗着来。
她先拨通周子辰电话,声音抖得不成样,却拼命稳住:“子辰,立刻追踪我刚接的号码……”报完号码,“我马上发张彩信照片给你,不计代价,用所有技术手段查来源!快!”
挂了周子辰的,才用工作手机打110,言简意赅说明情况,要求转重案组,特意强调:“绑匪威胁不能报警,求警方秘密行动,别惊动他们!我女儿在他们手里!”
做完这些,她像被抽干所有力气,扶着桌沿才勉强站稳。
江景曜早把会议室的人全轰走,关上门沉声问:“要我做什么?蓝海有顶尖危机处理团队,立刻调过来。”
林思彤看他一眼,这时候,任何力量都不能放过。
“先别声张。帮我查,最近有没有势力恨我或萤火入骨,敢玩这么阴的?”
陆哲在狱里,苏晚晴在服刑。是商业对手?华宇集团余孽?还是……觉醒者身份招来的祸?
江景曜走到一旁,压低声音火速打电话。
就在这功夫——
公寓门铃被按得哐哐响,跟要砸门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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