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世教…”
哈桑压低的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惊惧,如同被沙漠蝮蛇舔过后颈。他肥胖的身体下意识地缩了缩,眼神躲闪地不敢再去看窗外那支沉默而冰冷的白袍队伍。
“他们…他们什么时候来的?”凌霜的声音紧绷,目光死死锁定着那面绣着三道交叉光束穿透圆环的旗帜,手指无意识地攥紧。净化者!他们竟然如此公然现身,还用了“净世教”的名号!
“三…三天前。”哈桑咽了口唾沫,声音干涩,“一来就包下了绿洲中心最大的‘风眼旅店’,就是那座最高的风塔下面…没人敢过问。他们很少出门,但每次出来,都带着那些该死的笼子…”他打了个寒颤,“里面关的是‘沙魇’,沙漠里最邪门的东西,靠近了会做噩梦,甚至发疯!他们抓这些怪物干什么…”
陆尘的视线从那支消失在街道尽头的白袍队伍收回,落在手中那块依旧残留着一丝冰冷波动的暗色晶板上。净化者的标志,与关押疑似寂灭兽变种“沙魇”的笼子…他们在这片沙漠的活动,远比想象中更深入、更诡异。
“星陨之门…钥匙…”陆尘指尖摩挲着晶板,目光锐利如刀,“哈桑,关于那扇门和钥匙,还有什么更具体的传闻?比如门的位置?钥匙的样子?”
哈桑被陆尘的目光看得一激灵,连忙道:“具…具体位置没人知道,只知道大概在‘流沙之隙’最深处的‘死亡回响’峡谷附近,那地方邪性得很,进去的人十有八九出不来…至于钥匙…”他努力回忆着,“传言很杂,有的说是块特殊的晶石,有的说是某件古老圣物,还有的…说是某个特定的人…总之众说纷纭。”
特定的人?陆尘和凌霜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瞥了一眼床上依旧虚弱的艾莉娅。星钥守护者…归墟坐标的共鸣者…
“那些寻宝者,都去了死亡回响峡谷?”秦锋沉声问道,手不自觉地按在了“斩浊”古剑的剑柄上,剑身微不可察地嗡鸣了一声,似乎对残留的净化者气息本能地排斥。
“大部分都去了,这几天绿洲里的外来者少了一大半。”哈桑点头,“不过死亡回响峡谷太大,环境恶劣,还有沙暴和沙魇,能不能找到门,就看运气了…哦对了!”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前几天还有个怪人,不像那些武装到牙齿的寻宝者,像个学者,也打听星陨之门,还买了份古老的星图副本,后来也往那个方向去了。”
学者?星图?陆尘心中微微一动。
就在这时,客栈楼下传来一阵嘈杂的吵闹声,夹杂着店老板焦急的劝阻和几个嚣张的呵斥。
“怎么回事?”凌眉头微蹙。
哈桑侧耳听了听,脸色微变:“是‘沙蝎兄弟会’的人,绿洲的地头蛇,净世教来了之后,他们好像巴结上了,越发嚣张了…估计是看你们面生,想来敲诈点‘保护费’。”
话音刚落,砰的一声,他们房间那本就不是很结实的木门被人粗暴地一脚踹开!
三个身材高大、穿着破烂皮甲、满脸横肉、腰间挎着弯刀的沙漠佣兵闯了进来,为首一个脸上带着狰狞刀疤的壮汉,目光贪婪地扫过房间,最后落在看起来最好欺服的商人哈桑和床上昏迷的艾莉娅身上。
“新来的?懂不懂规矩?住店要交‘安全税’!”刀疤脸吐掉嘴里的草根,声音沙哑难听,一只手按在了弯刀刀柄上。
秦锋眼神一冷,一步踏出,铁塔般的身躯瞬间挡住了三人,一股经历过尸山血海的铁血煞气自然散发出来:“滚。”
简单的一个字,却如同冰冷的刀锋,让三个佣兵呼吸一窒,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刀疤脸脸上闪过一丝惊疑不定,但仗着背后有净世教撑腰,还是硬着头皮骂道:“妈的!外乡人敢在千塔绿洲撒野?知道我们老大是谁吗?识相的…”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陆尘不知何时,已经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他身侧。没有能量波动,没有惊人气势,只是并指如剑,指尖萦绕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淡灰色气流,轻轻点在了刀疤脸的肋下。
刀疤脸浑身猛地一僵,如同被瞬间冰封!脸上嚣张的表情凝固,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和痛苦,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额角冷汗如同瀑布般涌出!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仿佛被投入了冰窟,又被无数细针穿刺,那种痛苦远超任何外伤!
另外两个佣兵见状,惊骇地想要拔刀,却见秦锋那双冰冷的眼睛扫过来,如同看着两具尸体,顿时手脚冰凉,不敢动弹。
陆尘收回手指,声音平淡无波:“带句话给你们背后的人。这片沙漠很大,水很深,别为了几块骨头,把命丢了。”
刀疤脸身体一软,瘫倒在地,如同离水的鱼一样大口喘息,看向陆尘的眼神如同见了恶魔。另外两人连忙架起他,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连句狠话都不敢留。
哈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使劲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陆尘时,眼神里已经充满了敬畏和恐惧。他现在确信,这伙人绝对比净世教还要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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