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铭抿嘴没应声。这话题可不好搭茬——帮大力数落诸葛大圣不合适,替长辈教训大力更不妥,横竖都是雷区。
在厨房口站了会儿,看大力忙碌的身影,他溜到门外点了支烟。在诸葛家抽烟得像做贼,每次都得躲到室外。
烟蒂摁灭回来时,正碰上诸葛大圣下楼。热腾腾的面条很快上桌,饭后两人窝在沙发里,电视播着无聊节目,对话比剧情还琐碎。
整个元旦假期就在这般懒散中流逝。即将期末考的大力没摸课本,张铭也把论文抛到脑后,两条咸鱼在暖气房里瘫了一整天。
一月二日晌午,行李箱滚轮声响彻走廊。张铭把两个箱子塞进后备箱,轿车驶离别墅时,仪表盘显示13:07。
机场航站楼的广播响起时,他拍了拍大力的肩膀:走了。后备箱自动弹开的瞬间,冷风灌进脖颈。拖着行李转身时,那辆黑色轿车已汇入车流。
取票、安检、登机,流程机械得像是设定好的程序。
舷窗外云层翻涌了两小时,出租车停在旅馆门前已是日影西斜。张铭正拎箱上楼,背后突然炸响熟悉的嗓音:呦,回来啦!
刘义晃着便利店塑料袋走近,眼袋比三天前浅了些:过节能怎样?补了七十二小时美容觉呗。
楼梯间的声控灯随着脚步声亮起,张铭随口问:片子进度如何?原计划春节前杀青...
提前了!刘义台阶跨得轻快,照现在这架势,再有一周就能收工。塑料袋里的啤酒罐撞出清脆的欢响。
刘义脸上堆满笑容,张铭眨眨眼说道,“这都多亏老刘你的调度有方,剧组运转顺畅,进度自然会快。”
这番刻意奉承让刘义脸上的褶子更深了,他连连摆手,“还是你们表现好,基本都是一条过,才能这么顺利。”
张铭笑而不语,暗自腹诽,“这种商业片哪需要什么演技。张晓谦有几处明显没演到位,也不知是老刘标准低,还是压根没看出来,居然都让过了。”
走到二楼拐角,张铭跟刘义打了招呼,掏出钥匙进了房间。刚关上门就摸出手机给大力发消息:
“别急着订机票,我这拍摄最多再一周就能收工。”
没等回复,他把手机放到一旁开始整理物品。叼着烟坐在书桌前翻看剧本时,忽然想起之前在去机场的车上,大力说要提前订票来找他——她十号左右考完试就要放寒假了。
晚上七点多,张铭出门吃饭。回旅馆时远远看见舒畅正拖着行李箱往门里走,他小跑两步喊道:“大明星回来啦?”
舒畅闻声回头,眼睛一亮:“来得正好!快帮我拎箱子!”
张铭接过白色行李箱时差点脱手:“我去!你往里塞砖头了?”
“都是我姨父姨妈硬塞的吃的。”舒畅无奈地指着台阶,“刚才拖过来还行,现在可愁死我了。”
张铭费力地拎着箱子爬楼,边爬边唠叨,“你这夜宵天天吃,肉不长,反倒让家里操心你瘦了,这体质真是绝了,纯属糟蹋钱。拿去喂猪还能增重呢……”
跟在后面的舒畅怔了怔,甩了个白眼怼道,“呸!胡扯什么?按你这逻辑,你吃多就发胖,那跟猪有啥区别。”
“哟,大美女,要这么说你可连猪都比不上喽。”张铭抢在她反击前话锋一转,“不过舒畅,你这体质要让易胖人群知道,非得酸成柠檬精。”
舒畅鼻腔里哼了一声,懒得纠缠先前的话题,顺着接话,“这体质才不好呢,想增重都难。其实我每晚加餐虽然没瘦,但大姨她们总觉得我亏了嘴。”
张铭咧嘴笑了,“长辈不都这样?看小辈总觉得清减,恨不得顿顿给你塞满。”
“可不嘛。”舒畅忽然岔开话头,“对了张铭,你吃晚饭没?要不一起?”
“刚解决完,你自己去吧。”走到二楼转角,他把箱子往前一送,“东西送到了,剩下你自个儿收拾吧。”
“谢啦。”舒畅拖着箱子往走廊深处走去,脑后马尾辫轻轻晃动。
张铭扬了扬手回屋,刚点燃的烟才抽半截,敲门声突然响起。开门见舒畅抱着鼓囊囊的纸袋站在外边。
“夜宵买多了,这包京城果脯你尝尝。”她往前一递,转身就朝楼梯口走去。
张铭道谢后倚在门边,嚼着蜜饯翻剧本。这晚舒畅没来对戏。
次日清晨,他照例将早餐挂在各人门把上。在化妆间里正做着伤痕特效妆时,张晓谦和聂居推门而入。他点头应了声招呼,任由化妆刷在脸上来回涂抹。
化完妆的张铭走出化妆间,正好遇见从隔壁更衣室出来的舒畅。
早上好,大美女。张铭微笑着问候。
舒畅眉眼弯弯地回道:早,帅气的大明星。她随即话锋一转,元旦的时候我特地带着全家去看了你的《红海行动》,光我们家就贡献了六张票呢。
张铭靠着墙点了支烟,票房又进不了我的口袋。
这怎么不算你?现在不都说票房影帝嘛,这也证明你的市场号召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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