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宣传，张甜爱秒变战斗脸，“对啊，何老师，有一场戏是沈砚……哦不对，是齐晟要给我画眉，结果他手抖得厉害，画成了两条毛毛虫！NG了好多次！”
张甜爱边说边笑，还下意识地轻轻推了沈砚胳膊一下。
沈砚配合地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对着镜头澄清，“主要是张老师一直笑场，我就有点紧张。”
何老师闻弦歌而知雅意，笑着打趣道，“我看你啊，不是紧张，是看到我们甜爱太漂亮，手不听使唤了吧？”
沈砚看了一眼旁边笑得有些不好意思的张甜爱，没有否认，只是端起水杯喝了口水，这样做更能让CP粉疯狂。
绯闻就得这么炒，不能承认，也不能否认，营造出一种大家都懂，却不点破的氛围，才有意思……
宣传的部分乏善可陈，都是套路，说一下《太子妃》播出时间，趣事之类的，然后黄三石就主动转移了话题。
“小沈，我听说你是中戏学霸？”
沈砚连忙摆手，“不是学霸，就是小品的成绩好一点而已。”
“我听说有几次差点满分？”
“没有，没有……”
“我听说你是历史第三？这也不容易了……”
这倒是真的，中戏这么多年，小品满分的应该只有一个，是94班的小陶红和段毅宏表演的。
沈砚要是能拿第三名，说一句学霸一点毛病没有。
沈砚则是叹了口气，他还想让黄三石欠他一个人情呢，没想到黄三石这么着急……
何老师自然也明白自己老朋友的意思，他怕沈砚尴尬，立刻问道，“小沈的演技我是见识过的，《演员2》我也有追。我想问问，你平时演戏的时候，也会这么投入吗？”
沈砚点点头，“只要表演，我肯定都会投入，不然演不出来……”
黄三石插了一句，“中戏偏舞台化，小沈的演技肯定没问题，就怕太舞台了，影响观感。”
这话倒是没错，圈里有句话叫中戏培养演员，北电培养明星。
其实是针对教学方法说的，中戏就是标准的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体系，都是按照体验派培养的，强调舞台张力和表现力。
当然，这只是笼统的说法，中戏也教梅耶荷德、布莱希特和契诃夫。
北电同样基于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体系，不过他们以方法派为主，并极度强调表演的生活化、自然化和镜头感。
其实这个镜头感才是核心，北电极其强调内心体验和情绪的真实流露，反对任何形式的夸张和舞台化。
相比之下，体验派肯定更难一点，条件也更苛刻，但对于现在的娱乐圈来说，北电系的教学方法更容易出名，所以黄三石才有此一说，是想提醒沈砚，不要为了所谓的表演张力和舞台感，忘了演员演戏是给谁看的。
现在的娱乐圈，必须红了以后，才能谈理想……
沈砚是真没想到黄三石会跟他说这个，连忙道谢，“谢谢黄老师，我之前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黄三石眉毛一挑，他见过太多年轻演员了，尤其是中戏的，一般都眼高于顶，连北电和上戏都入不了他们的眼，觉得老子天下第一。
要么被社会毒打一顿，要么清高几年，才会转变态度。代表人物就是陈思成，他是专业课第一考进中戏的，跑组的时候就这个也看不上，那个也看不上，没少挨骂……
秦浩属于另一个极端，他是本子不好就不接，一度吃饭都成问题……
黄三石没想到沈砚思想转变挺快的，难道是直接被雪藏了一年多，顿悟了？
“那倒不是，主要是潘老师……”
沈砚把自己和潘月明拍戏时的感悟说了出来，尤其是公交车上的那场戏，对沈砚影响颇深。
“从那以后，我就明白了，演员演戏，尤其是商业作品，首先要对得起观众。”
黄三石和何老师都是一怔，没想到沈砚的理解还挺深刻，不过两人都没继续往下聊，再聊，就没法播了。
当然，也是为了保护沈砚，他们真怕沈砚说出看不上文艺片的话，得罪人，还容易留下一个不尊重前辈的标签……
关了摄像机，几人才聊得深入了一点，不过没聊什么商业片和文艺片，都在问沈砚和张甜爱接下来的打算。
张甜爱自然是要拍《我的朋友陈白露小姐》，沈砚想了想，才说道，“《绣春刀2》还有一点收尾戏份……”
“接下来呢？”
“还没想好。”
“没想好？没有别的剧本找你吗？”
“有倒是有，但都不算太合适……”
几人明白了，沈砚这是在挑戏，这个……倒是也正常，沈砚现在演了两部网剧，一部电影，下一部戏的选择尤为重要。
尤其是在《太子妃》小火的前提下，如果下一部戏没接上，恐怕人气就断了，要是还演了几部烂片，可能就迅速沦为平庸，一辈子在电视剧和网剧里面打转……
何老师还是很欣赏沈砚的，这小子就像汉尼拔一样，又有演技，又会“做人”，他看了一眼黄三石，“老黄，你不是要拍《麻烦家族》吗？小沈怎么样？”
黄三石有点尴尬，“我那个戏不适合小沈……”
众人一愣，然后就明白了，黄三石不是不想用沈砚，而是知道自己拍的是烂片……
《麻烦家族》还真是烂片，翻拍自小日子电影《家族之苦》，不是说小日子电影不能翻拍，主要是核心逻辑不符合国情。
《家族之苦》讲的是小日子一种现象，就是有些家庭主妇会等老公退休的时候选择离婚，这样就能分一半退休金，然后出去潇洒。
问题是小日子退休金是一次性给，中国不是这样，观众根本代入不进去。
那为什么还要拍？
因为能圈钱呗。
《麻烦家族》上不上映不重要，黄三石既是导演，又是主演，电影赚不赚钱，他都已经赚了。
所以说人啊，不能看他说什么，要看他做什么，黄三石刚教导沈砚要尊重观众，然后就拍烂片圈钱……
好消息是，他没圈到多少……
沈砚也没指望黄三石能给他什么好资源，毕竟两人第一次见面，沈砚只是帮了人家一个小忙，不至于的。
不过可能是好人有好报，沈砚第二天早上刚起床，就接到了林薇的电话，“小沈，好消息，你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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