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暂住的酒店,沈砚立刻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搜寻“淡水河无名女尸案”的相关信息。
网上关于淡水河无名女尸案的资料不算少,但有用的信息不多,大多是猜测和编出来的都市传说。
沈砚只能打开从报社带回来的复印件,除了那份简报,里面还有几份警方内部的勘察简报复印件,字迹有些模糊,也不知道老柯是通过什么渠道弄来的,怪不得他是这家报社的头牌呢。
简报里其实也没有太多有用的线索,由于没有法医报告,他们只能推测女尸的年龄在20-25岁,尸体在淡水河一处偏僻的岸边被发现时,已高度腐烂,无法辨认面容。身上也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证件、饰品或衣物标签之类的东西。
沈砚有点懵,什么都没有,又高度腐烂,是怎么凭借肉眼看出年龄的?4V警察这么不靠谱吗?
还真是,这件案子发生在十年前,那个时候4V警方的破案率堪堪超过60%……
沈砚没再纠结这个,继续看简报,死因写的是溺水,但是备注栏里有一段潦草的介绍,女尸身上有多处软组织挫伤,疑为死亡之前被人殴打过,脖颈处还有勒痕。
当年警方排查了失踪人口,但无一匹配。他们也尝试通过打火机型号和符号追查来源,最后指向一家酒店,就是类似香港夜总会的地方,不过也没有找到被害人的资料。
这种地方的员工流动性太大了,根本无处可查。
最后警方连被害人的身份都没查到,案件也因为缺乏线索而陷入僵局,最终被封存。
沈砚摇了摇头,把资料装好,估计程伟毫就是看到了这条新闻,才弄了一个类似的符号。
不愧是拍恐怖片出身的导演,就喜欢搞这种都市传说……
接下来几天,沈砚还是像一个受气包似的,沉默地完成老柯指派的所有任务,没有一句抱怨。
有不懂的地方,沈砚也不问,只是会默默记下,事后自己查证或者寻找合适的时机请教其他看起来稍微和善一些的记者。
这让老柯对沈砚有些刮目相看了,有眼力见,还没有关系户的跋扈和嚣张。
嗯……陈主编确实没告诉老柯沈砚的身份,老柯自然就认为沈砚是关系户来的,没给他什么好脸。
老柯还发现,沈砚的观察力很强,有一次老柯急着出门,手机差点从口袋里滑落,还是沈砚不动声色地用手挡了一下……
不过老柯对沈砚依旧没什么好脸色,但使唤他跑腿买烟的次数少了,偶尔还会让沈砚帮忙整理一下采访录音的要点,或者从一堆混乱的资料里找出某个关键的时间节点。
尽管老柯还是那副“算你还有点用”的嫌弃表情,但疏离感已经少了很多,就算沈砚是关系户,也是一个还算勤快,不惹人烦的关系户。
就在沈砚差不多上手的时候,老柯终于准备带着沈砚出外景了。
有一天,老柯接到线报,线人告诉他一条关于地下钱庄暴力催收的社会新闻线索,地点在台北一个龙蛇混杂的老旧社区。
老柯当即准备出发,叫上了沈砚,还丢给他一台相机。
沈砚立刻小跑着跟上,在这个报社磨了快一周时间,这还是他第一次跟着老柯出外景呢。
等到了地方,沈砚忍不住皱了皱鼻子,狭窄的巷弄,斑驳的墙壁,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食物腐败的气味,他没想到台北还有这样的地方,真就应了那句话,不管是多么光鲜的外表,背后总有一些看不见的龌龊?
沈砚不知道这里是龌龊还是黑暗,因为老柯已经一马当先地走了进去,沈砚只能跟上。
老柯来到这里,就像是回家了一样,他熟练地用本地话和一些眼神警惕的住户、小贩周旋,试图了解一些线索。
沈砚跟在一旁,默不作声,相机早已经收了起来,现在他们两个就像是来找人的闯入者。
沈砚低着头,尽量不和那些不怀好意的人对视,却默默将老柯如何选择询问对方,如何用言语试探对方,如何从对方闪烁的眼神和肢体语言中捕捉真实信息的技巧,一一记在心里。
没过多久,老柯就带着沈砚离开了这片区域,他们找了一家餐厅,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老柯就从包里拿出帽子,将衣服反穿,招呼沈砚重新进去。
沈砚也有样学样,不多时,两人再次进入了这片区域。这次老柯什么都没有问,只是拉着沈砚七扭八拐,找到了一条小巷,蹲在巷子里面,一动不动。
就这么蹲了半个小时,沈砚终于忍不住了,轻咳一声,想要问问老柯怎么回事。
没想到老柯轻笑一声,“你小子的耐性还挺好……”
“老柯……”
“别问,蹲着就行了,当记者有时候和当警察一样,要耐得住寂寞。”
沈砚闭嘴了,他大概能猜到,老柯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果然,当天色暗下来的时候,目标出现了,几个流里流气的男人,手里拿着钢管和红油漆,在一间破房子门口站定,就是一顿打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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