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含糊地应了一声,一抬眼,看见夏暖暖已经安静地坐在桌边了,正小口小口地喝着玉米糊糊。
他心里泛起一丝暖意,走过去,在她旁边的长条板凳上坐下,很自然地唤了一声:
“暖暖,早啊。昨晚…雨停了你怎么没回屋睡?”
他记得夜里雨势就小了。
夏暖暖从碗沿上方飞快地瞥了他一眼,鼻子里发出一个模糊的“嗯”声,算是回答,
然后继续低头喝她的糊糊,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看到他就会露出甜甜的、依赖的笑容。
康振华被她这过于简单的反应弄得愣了一下,心里莫名有些空落落的。
一旁的杨秀兰赶紧接过话头,语气带着刻意的轻松:
“哦,昨晚那雨下得一阵密一阵疏的,她困劲儿上来了,懒得动弹,就在我这儿歇下了。”
说着,把一个窝窝头塞到康振华手里,“快吃,待会儿还得上工呢。”
康振华接过窝头,又看了一眼闷头吃饭的夏暖暖,感觉她今天似乎不太愿意搭理自己。
但她没说什么,他也不好追问,只得也低低地“嗯”了一声,埋头吃饭。
饭桌上,杨秀兰刻意找着话题,和康振华聊着村里的琐事,语气神态都极其自然,
仿佛昨天喜宴上那场鸡飞狗跳的下药风波从未发生过。
“今天也不知道队里安排什么活计,”
杨秀兰咬了一口窝头,随口说道,“这雨停了,地里的活估计又堆起来了。”
康振华心里还惦记着带夏暖暖去大城市看病的事,闻言抬起头,有些疑惑:
“婶子,这不刚播完种吗?还有那么多活?”
“哎哟,我的傻小子,”
杨秀兰被他这话逗笑了,
“农活哪有干完的时候?一年四季都闲不下来。
这会儿啊,集体养的牲口等着铡草料,得储存够过冬的;
地里的玉米棒子得赶紧剥皮、晒干,到时候还得脱粒;
浇地用的沟渠河渠,也得趁现在挖深加固,不然来年春天浇地不够用。
等再冷点,入了猫冬,也不能闲着,得上山弄些树条子回来,在家编筐子、编篮子、编背篓…哪一样不是活计?”
她一样样数下来,康振华听着听着,眉头就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这么多活计,一环扣一环,他带着暖暖去看病的打算,岂不是要等到猴年马月?
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愁。
正想着,生产队挂在老槐树上的大喇叭“刺啦”响了几声,接着传来队长的声音,
通知男劳力都去打谷场集合,给牲口铡草料,女劳动力则去晒谷场给玉米剥皮。
吃完饭,康振华站起身,很自然地就像往常一样,想去牵夏暖暖的手,带她一起去上工。
他的手刚碰到夏暖暖的手背,夏暖暖却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将手抽了回去,藏到了身后。
康振华的手僵在半空,整个人都愣怔了一下,心里那股不对劲的感觉更强烈了。
他弯下腰,放柔了声音问:“暖暖,怎么了?不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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