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抬起头,目光穿透玻璃窗,望向外面漆黑的天幕。
一只乌鸦正无声地盘旋着,冰冷的眼珠仿佛在俯瞰着屋内的一切。
林暮澄没有时间沉溺于感伤。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
对方不仅在清除证据,更在不遗余力地割裂她与顾行曜、与省厅之间的信任链条。
这不仅仅是毁掉一个计划,更是要将她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从医院脱身后并未立即离开,而是蹲在急诊楼后巷的排水管旁,用半块压缩饼干引出了那只熟悉的白尾雀。
白尾雀一见到林暮澄,便激动地叽喳起来,它爪间紧紧攥着半片烧焦的澄音铃残片,在微弱的月光下,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幽光。
“铃是谁烧的?”林暮澄压低声音,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几乎难以辨认。
白尾雀歪头啄了啄爪中的残片,清脆的叫声中带着几分惊恐:“穿灰西装的人,在钟楼顶点火——他说‘林家女该背锅了’。”
林暮澄的心头猛地一凛。
钟楼!
那是她前未婚夫苏哲名下的地产,也是他惯用的密会地点。
她立刻联想到父亲提到的“S计划”原始密钥编入童谣,以及那句“铃未死,战未休”。
这一切,都在无形中指向了钟楼。
回程的公务车上,林暮澄将那半片烧焦的澄音铃残片悄无声息地藏进了鞋垫夹层。
她对顾行曜只字未提白尾雀带来的关键信息。
“助理掌纹解锁后,系统自毁,但我在系统自毁前,截获了部分缓存数据。”林暮澄神色平静地汇报着,手指却在平板上飞速操作,伪造了一段模糊不清的监控截图。
截图上,一个模糊的身影在深夜潜入省厅档案室,动作鬼鬼祟祟。
“这是……”顾行曜的目光落在截图上,眉头紧锁。
“我想,对方既然要栽赃我泄密,不如主动递给他们一份‘假证据’。”林暮澄故作无奈地耸耸肩,“这样,他们可能会以为我们已经中计,从而提前启动收网计划。”
顾行曜盯着她,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没有多问。
他知道,这个女孩心中藏着更多的秘密,但她此刻选择不说,必有她的道理。
林暮澄又交代周法医:“周哥,这份缓存数据,你等会儿找个机会‘无意’中泄露给内鬼线人。就说,是林顾问深夜潜入档案室‘偷’出来的。”
周法医一愣,随即明白了她的意图,郑重地点了点头。
当晚,老白通过地下鼠道,给林暮澄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钟楼的地下室,新安装了信号屏蔽器,且每日凌晨两点,都有一辆冷链车短暂停靠。
信号屏蔽器?
冷链车?
林暮澄立刻翻出父亲的旧日实验日志。
在那些密密麻麻的专业术语中,她找到了关于“澄音铃”的记载。
父亲在日志中明确指出,“澄音铃”并非简单的装饰物,它实则是一个生物密钥载体。
其特殊的合金成分在遇上特定频率的声波时,会释放出隐藏的编码信息。
而钟楼顶的古钟,每逢整点鸣响,其独特的钟声恰好覆盖了澄音铃激活编码所需的特定频率!
一个大胆的推断在林暮澄脑海中形成:对方正在利用钟楼的古钟,在每日凌晨两点,通过钟声激活残铃,远程擦除原始数据,以此来彻底销毁“S计划”的关键信息,让一切证据都化为乌有!
次日清晨,林暮澄以“环保局噪声监测”的名义,成功申请到了进入钟楼内部的许可。
她背着一个看似笨重的分贝仪,实则那分贝仪是她连夜改装的,里面内置了父亲遗留的声纹采集器。
当古钟轰鸣第三声时,巨大的声浪震得她耳膜生疼,但她却清晰地感觉到,声纹采集器捕捉到了一股异常的次声波脉冲。
就在这时,她衣领里藏着的微型录音笔也被同步触发,清晰地录下一句冰冷的电子合成音:“Alpha清除失败,启动B0-7号预案,目标:林暮澄社会性死亡。”
这声音,让她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
对方的计划,环环相扣,狠毒至极。
下楼时,林暮澄故意“不慎”被台阶绊倒,手中的录音笔也随之滚落,径直滑入了脚边的泥水之中。
一名伪装成清洁工的便衣人员眼疾手快,迅速俯身拾起录音笔,准备借机离开。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瞬间,一道橘色的闪电突然从角落窜出,正是林暮澄常年投喂的一只流浪猫。
流浪猫精准地扑咬住清洁工的手腕,锋利的爪子在他手背上留下了几道抓痕。
“哎哟!”清洁工吃痛,手中的录音笔也随之掉落。
林暮澄趁机抢回录音笔,笑着对清洁工说:“大哥,这破铁疙瘩值三块钱,您留着泡茶吧。”说着,她将录音笔随意地放入口袋,眼中却闪过一丝凌厉。
转身的刹那,她清晰地瞥见,清洁工的袖口下,赫然露出半截灰色的西装袖口——正是白尾雀描述的,在钟楼顶点火的纵火人!
她心里很清楚,这支录音笔,远比她口中说的“三块钱”要有价值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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