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市·普发洲际酒店。
今夜,这里正在举办一场汇聚了亚太地区医学界顶尖精英的高端论坛闭幕晚宴。璀璨夺目、由无数颗施华洛世奇水晶拼接而成的巨型吊灯,如同夜空中最闪耀的星辰,将整个挑高近十米的奢华宴会厅映照得如同白昼。无数个精心切割的棱面,将光线折射成七彩的虹晕,在宾客们华贵的礼服面料上跳跃、流淌,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流动的、闪烁着微光的碎钻外衣,极尽奢华与梦幻。
觥筹交错之间,空气中弥漫着名贵香槟那独特而诱人的芬芳,金黄色的酒液中,细密的气泡如同珍珠般连绵不断地升腾、破裂,映衬着这场合之下,人们脸上那程式化的、带着各种目的的微笑,以及言辞之间的虚与委蛇、暗中较劲。
柳馨瑶,作为柳氏集团千金以及天一医院院长,自然是今晚备受瞩目的焦点之一。她一袭墨绿色的深V领鱼尾曳地长裙,那丝绒般质地的面料,完美地贴合着她高挑窈窕的身段,勾勒出优雅而不失力量感的流畅曲线。裙摆如同人鱼尾鳍般,随着她沉稳而优雅的步履微微摇曳、摆动,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拖曳出迷人的弧度,使她宛如从深海中悄然现身、高贵而神秘的美人鱼,吸引着无数或欣赏、或探究、或别有深意的目光。
她手中端着一只纤细的香槟杯,晶莹的指尖轻轻抵着冰凉的杯壁,正与几位在国内外医学界德高望重的泰斗低声交谈。她的唇角始终挂着恰到好处的、礼貌而疏离的浅淡微笑,既不会让人觉得被冷落,也清晰地划定了与人相处的界限,保持着一种令人难以接近的清冷气场。
“柳院长,关于你们集团总院上个月发表在《柳叶刀》上的那篇关于神经鞘瘤靶向治疗的论文,我们哈佛医学院的实验室同仁们都拜读了,非常感兴趣,其中的几个创新点很有启发性。” 一位白发苍苍、戴着金丝边老花镜、气质儒雅的老教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真诚赞赏。
柳馨瑶微微颔首,姿态谦逊却不失风骨,声音清冽如同山涧泉水,在喧闹的宴会厅里显得格外清晰:“李教授您过奖了。那只是一些基于临床实践的粗浅研究和尝试性探索,还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正需要像您这样的学界前辈和权威,不吝赐教,多多指点。” 她的回答滴水不漏,既表达了尊重,也维护了自身和团队的尊严。
她的身旁,如同影子般站着一位同样引人注目的女性。文攸宁教授,穿着一身剪裁极其合体、线条利落的深灰色女士西装套裙,将她知性而干练的气质衬托得淋漓尽致。她鼻梁上架着一副精致的金丝眼镜,镜腿连接着纤细的金色链条,随着她偶尔低头的动作,那链条便会轻轻晃动,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她推了推镜框,镜片后那双敏锐而冷静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不动声色地扫过全场每一个角落,捕捉着任何可能的信息。忽然,她像是发现了什么,微微侧身,凑近柳馨瑶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音量,压低声音问道:
“咦?今天于飞那个家伙怎么没来?这种场合,按道理他才是主角才对啊!”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和探究。
柳馨瑶端着酒杯的指尖,微不可察地轻轻收紧了一瞬,杯中金黄色的液体随之漾开一圈细微的涟漪。但她的面部表情,依旧平静得如同无风的湖面,没有丝毫波澜,声音也听不出任何异常:“于飞他……更喜欢呆在医院里,或者研究他的那些古籍和药材。你知道的,他一向不喜欢,也不擅长应付这种太过喧闹和正式的社交场合。” 她给出了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
文攸宁闻言,挑了挑精心修饰过的眉毛,脸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带着几分玩味的神情:“是吗?那上次医学研讨会……。”
柳馨瑶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那眼神清冷如月,语气依旧平稳,却带着一丝反击的意味:“文教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当时似乎也是‘全程’跟在他身边,彼此彼此而已。”
“哎呀,我差点忘了。” 文攸宁耸了耸肩,做出一个无奈又俏皮的表情,语气显得很轻松,“不过说真的,他今天要是来了,某些自不量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人,恐怕就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像闻到腥味的苍蝇一样往这边凑了。” 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毫不掩饰地投向不远处的某个方向。
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柯俊雄正端着一杯猩红的葡萄酒,脸上挂着自以为风度翩翩的殷勤笑容,朝着她们所在的位置径直走来。他今天显然是精心打扮过,一身剪裁考究、价格不菲的黑色汤姆福特西装,领带上别着一枚造型夸张、镶嵌着碎钻的领针,在璀璨灯光的照射下,不断闪烁着刺眼而俗气的光芒,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多“阔绰”。
“馨瑶。” 柯俊雄走到柳馨瑶面前,开口便是极其亲昵的称呼,仿佛两人是相识多年、关系密切的老友,语气自然得令人不适,“真巧啊,又见面了。上次在蓝山咖啡厅,可能是我说话的方式有些直接,让你产生了误会,确实是我考虑不周,有些唐突了。还请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他摆出一副诚恳道歉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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