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披灰色帝袍的身影自归零之墟裂隙中缓步踏出,周身萦绕的归零之力凝如实质,所过之处,连跨宇宙法则中枢的虚空都在无声消解,化为太初混沌尘埃。他的面容依旧模糊难辨,唯有那双隐于帝袍阴影中的眼眸,透着能洞穿万法的漠然。目光扫过林厝的瞬间,那三色光芒凝聚的擎天光柱骤然剧颤,仿佛随时会彻底崩解。
“归零帝主……”法则之主的魂体在可怖威压下颤抖不止,声音浸透绝望,“传说中他是归零之墟的创世之尊,是一切归零者的本源,纵是宇宙初诞时的混沌亦敬他三分!我等……绝无胜算!”
黑袍人影强聚最后一丝混沌本源,微光刚现,便被归零帝主散溢的气息吞噬殆尽。他望着林厝挺直的背影,眼中满是愧怍:“林厝,是我等拖累了你。若非为护我们周全,你本可携终极本源远遁……”
林厝未曾回首,三色长剑紧握于掌。剑身之上,暗金终极本源纹路、翠绿法则树脉纹、金色羁绊符文疯狂交织,迸发着璀璨而微弱的辉光。他能清晰感知,归零帝主之力已超越他所知的一切极限——对方甚至无需出手,仅凭威压便足以碾碎他体内新生的力量。可他心中毫无退意,忆核深处,伙伴们的笑靥、太爷爷的叮咛、源灵的期许,化作一道道暖流,支撑着他摇摇欲坠的魂体。
“远遁?”林厝的嗓音沙哑却斩钉截铁,“我所守护的,从来不是某一方宇宙,而是所有值得珍视的羁绊。纵是归零帝主,也休想斩断此缘!”
他扬手一挥,三色光柱轰然暴涨。全宇宙的羁绊之力化作亿万金色丝线,自平行宇宙虚影中奔涌而出,缠绕于长剑之上。丝线的另一端,连接着无数生命的信念——五界糖包铺中,王老板正将温热的糖包分予每一位守护者;青禾的灵植园里,万千灵植绽放翠绿光芒,朝着法则中枢输送生机;张承的城忆册上,每一页皆闪烁着活忆辉光,记述着无数生命的篇章。这些信念,令三色长剑光芒愈炽,竟生生逼退了归零帝主散溢的威压。
归零帝主的脚步微顿,模糊面容似掠过一丝讶异:“全宇宙的羁绊之力?未料终极本源竟能与此等微末之力相融。有趣,着实有趣。”
他缓缓抬手,掌心凝出一枚灰色光球。球内是一片死寂的虚无,仿佛能吞噬一切光芒与生机。“可惜,羁绊之力终是弱者的自我慰藉。在绝对的归零之力前,万般力量不过昙花泡影。”
灰色光球脱手而出,其速慢至极致,却裹挟着无可匹敌的威压,令林厝无从闪避。光球所过之处,金色羁绊丝线寸寸崩断,平行宇宙虚影飞速消散,法则树种子的翠绿光芒亦黯淡数分。
林厝瞳孔骤缩,心知此击不可硬接。他紧咬牙关,将体内所有新生之力尽数灌入长剑,同时在识海呐喊:“诸天平行宇宙的生灵——请借我一力!守护我等共有的家园!”
他的声音借终极本源传遍每一方宇宙。刹那间,亿万道金色辉光自宇宙各个角落涌出,那些崩断的羁绊丝线再度凝聚,甚较先前更为坚韧。金丝交织成一张巨网,将灰色光球牢牢困缚。光球内的归零之力开始急速消退,竟被羁绊之力点点转化为生机。
“什么?”归零帝主之音首次透出震愕,“微末生灵之力,竟能抗衡归零之力?绝无可能!”
他猛然催动本源之力,灰色光球骤然暴涨,金色巨网瞬现裂痕。林厝魂体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嘴角溢出一缕暗金血液,可他依旧死死支撑,不肯退让半步。
“世间从无不可能!”林厝嘶声怒吼,将法则树种子之力催至极致。翠绿光芒融入金色巨网,“生命的羁绊,是宇宙至强之力!它能缔造奇迹,亦能涤荡一切黑暗!”
金色巨网与翠绿光芒交融,化作一道璀璨星河。星河之中,亿万生命的虚影明灭闪烁。星河猛然收缩,灰色光球竟被硬生生碾碎,化为一缕缕归零之力,消散于虚空之中。
归零帝主的面色彻底沉下,模糊容颜泛起怒意:“蝼蚁之辈,安敢忤逆本尊意志!今日,本尊便令你与你的羁绊之力——同归虚无!”
他周身的归零之力疯狂暴涨,灰色帝袍猎猎震荡,整座跨宇宙法则中枢剧烈震颤,无数平行宇宙虚影濒临破碎。他化为一束灰色流虹,朝着林厝俯冲而至,其速快至极巅,连空间都未及反应便被撕裂出无法愈合的裂痕。
林厝瞳孔猛缩——他深知己身之力断难抵挡此击。他望着愈近的灰色流虹,望着身后气息奄奄的法则之主与黑袍人影,望着那些即将破碎的宇宙虚影,心中作出了最终抉择。
他缓缓擎起三色长剑,将终极本源、法则树种、全宇宙羁绊之力尽数凝聚于剑锋。“若羁绊之力的终途,是与宇宙共沉沦——那我便奉陪到底!”
他的身躯开始透明,魂体正与长剑相融。此乃同归于尽的战法,一旦施展,他将与归零帝主玉石俱焚。
“疯子!”归零帝主之音透出一丝忌惮,欲止步却发觉身躯已被金色羁绊丝线缠缚,无从退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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