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人,正在屋外候着,蓝将军已经去准备进宫的事宜了。
等您出来就可以出发。】
望了很久,也不能四目相对的人。
和坐了很久,也没有相拥的两个人。
屋外是记兮夜的又一次禀告,又一次催促。
【王爷,皇宫派了轿辇来接。
说是宫门快落锁了,他们奉旨来请王爷尽快入宫。
此时轿辇就在我们揽月阁门前候着,蓝将军同咱们的人也已经等在王府门外了。】
是记兮夜的声音再响了起来。
依旧是等了很久,屋内都没有动静。
只是没想到,这次皇宫的轿辇,竟然直入了墨王府。
此刻就停在,揽月阁的房门外。
只要墨柳行一开门就能坐上,这通往皇宫的轿辇。
只要他坐在轿辇上,就会看不见,
四周旧物,不见旧人。
今日绯夜帝派来接自家弟弟的是,他自己平日坐的龙辇。
所以,此时除了,揽月阁内躺着的萧靖柔。
和坐着的墨柳行外,
百里内的人都跪在地上,低着头,等着龙辇再起。
再起,后离。
不归?
天色渐晚,又快到了昏时。
又是那个娶妻的大好吉日,是他第一次救她的神灵降临时。
但是,他救她回的第二日,昏时。
墨柳行起了身,终于从萧靖柔身上,移开了眼。
他甚至没有更衣,依旧穿着那身,昨夜和她缠绵交缠的白衣。
这一决定起身,他就再也没有回看床上的萧靖柔一眼,头也不回地推开了房门。
墨柳行,一推开门,便见了跪满院迎驾的人潮。
他们万众齐呼跪拜的声音,让墨柳行只觉得有种重见听日,恍如隔世的错觉。
【拜见王爷,王爷吉祥】
【拜见王爷,王爷吉祥】
【拜见王爷,王爷吉祥....】
真的希望他,吉祥吗?
墨柳行定下心,看着,跪在揽月阁前,一地又一地的人神情如常。
只是亲自弯腰,将他脚边的记兮夜扶了站起来。
在他耳边小声沉沉郑重!说着:
【兮夜,记住本王说的话。
一定要护好揽月阁,一定要守好她。
一定要等我回来。】
周围很静,众人跪的很低。
独两人而立,
王爷白衣一身,乘了风临雪托孤。
记兮夜铠甲卸,抛了身家头颅洒。
【王爷尽管放心去!兮夜决定不辱命!!】
记兮夜感觉自己的肩膀一沉,被人拍了拍。
一如自己兄长,在世时,那样。
自床边起身后的墨柳行,一直没有回头看一眼揽月阁的方向。
他垂眼看着眼前跪着一地的人:
【走吧。】
这一走,便坐在遮挡严实的龙辇上晃啊晃,晃啊晃。
车行五步,不得止。
肩头血涌,抒白帕。
墨柳行看着,自己手中,那次给萧靖柔拭泪后。就一直,被其贴身藏在胸前的帕子。
要不是,昨日,两人····都被对方····剥光了···
四目精光,坦诚相见下···
他也发现不了,这个绣着墨柳行,三个字的白帕。
这属于他的东西··却被她私藏···还是贴身私藏···
苍天无眼,她定是因为··怕丢了吧···
可惜最后,这帕子在最后却被墨柳行从萧靖柔,两朵棉花中。
拿了出来后,
然后就没有再放回去了。
此时,这帕子,倒是有点烫手了。
呵!有人啊,终究还是在此刻,看着手中白帕。
懊恼起两厢云雨之后,自己不打招呼的消失了。
可惜车中没笔没墨,墨柳行苦笑一声。
云淡风轻地抬手按住了,自己刚刚上了药,包扎好的左肩。
他一身白衣在高处,随风轻飘着。
半扎的墨发披肩,却被风吹到胸前。
这一个打遍边疆的王爷,却细皮嫩肉,肤白面盛。明明是,英眉剑目的高冷戾相,面上此时却带着,如沐春风的笑。
这笑格格不入,倒是他手上自残的动作,
才像是,坊间传闻的那个闻风丧胆的王爷,
直至指上,鲜血横流,滴滴落地。
他那嘴角的笑,才收敛几分。
独英眉紧皱,膝上指随着左指尖的血,滴一下,点一下。
短帕就这样大,并不可以,
握笔临纸,让他反复重写几次。
这一路,一行。
这一轿,一晃。
眼看,天越来越暗,深宫朱门在即。
轿中人,不禁轻笑。真是痴人迷了一厢情,慢了心间,钝了手中尖刀。
手持大刀斩人首都不怕,如今,倒是怕起了给,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小女子写信了。
墨柳行敛下笑,腰挺背正,皱眉眯眼神色严肃不可扰。
指尖蘸着血,白帕临膝。
谁懂此帕虽短,但有他的心头三尺血。
怎滴就巧得伤了自己的,左肩?
怎就偏偏最后,伤深至了心尖口。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