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的石壁冰冷刺骨,散发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沈清辞被关在最深处的一间牢房里,手脚都被铁链锁着,铁链深深嵌入皮肉,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她身着单薄的囚服,蜷缩在角落,任由冰冷的雨丝从铁窗的缝隙中钻进来,打湿她的衣袍。
自从被打入天牢,已经过去了三日。这三日里,没有一个人来看过她,也没有一个人给她送过一口饭,一杯水。她就像被整个世界遗忘了一样,孤零零地待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里。
她的嘴唇干裂起皮,脸色苍白如纸,原本清亮的眼眸,此刻也变得黯淡无光。她知道,张怀安和苏明哲一定不会放过她,他们定会想方设法,让她死在天牢里。
就在她意识渐渐模糊之际,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她费力地抬起头,只见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铁牢外。
男子的身形挺拔,面容冷峻,正是墨先生。
沈清辞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她没想到,墨先生竟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天牢看她。
墨先生走到铁牢前,目光落在她狼狈的模样上,眼底闪过一丝心疼。他从怀中掏出一个水囊和一个馒头,递给沈清辞:“先喝点水,吃点东西吧。”
沈清辞接过水囊,颤抖着拧开,喝了一口水。甘甜的泉水滋润着干裂的喉咙,让她瞬间清醒了几分。她啃了一口馒头,粗糙的口感在口中蔓延,却让她感觉到了一丝久违的温暖。
“你怎么会来这里?”沈清辞咽下口中的馒头,声音沙哑地问道。
“我若不来,你岂不是要饿死在这牢里?”墨先生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张怀安和苏明哲已经下令,不许任何人给你送水送饭,他们想让你悄无声息地死在这里。”
沈清辞的心猛地一沉。果然,他们还是不肯放过她。
“多谢你。”沈清辞低声道,若不是墨先生及时出现,她恐怕真的撑不过今日。
“不必谢我。”墨先生道,“我说过,我会帮你化解危机。如今,我已经查到了一些线索。”
沈清辞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什么线索?”
“我查到,那个伪造你字迹的人,是苏明哲的幕僚。”墨先生缓缓道,“苏明哲的幕僚中,有一个擅长模仿他人字迹的人,名叫文修,他曾花了三个月的时间,临摹你的字迹,才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还有,那个匈奴降兵,并非匈奴单于的亲卫,而是苏明哲从市井中找来的一个流浪汉,他被苏明哲收买,才会在陛下面前撒谎。”
沈清辞的眼中闪过一丝恨意:“果然是他们!那内奸呢?府中的内奸,可曾查到?”
“查到了。”墨先生的语气沉了沉,“内奸是你身边的一个丫鬟,名叫春桃。她是苏轻瑶安插在你身边的眼线,是她偷了你的云纹笺和私印,交给了苏明哲。”
“春桃……”沈清辞的心中一阵刺痛。春桃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丫鬟,她一直以为春桃是忠心耿耿的,没想到,她竟是苏轻瑶安插的眼线。
“我已经处理了她。”墨先生道,“你放心,她不会再害你了。”
沈清辞点了点头,心中五味杂陈。她看着墨先生,眼中充满了疑惑:“墨先生,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为何要帮我?你与二皇子一党,到底有什么仇怨?”
墨先生沉默了片刻,缓缓道:“我的真名,叫萧策。我是先皇的遗子,当今陛下的亲弟弟。”
沈清辞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震惊:“先皇遗子?陛下的亲弟弟?”
她怎么也没想到,墨先生的身份,竟如此尊贵。
“没错。”萧策的眼中闪过一丝悲凉,“当年,我的母亲是先皇的宸妃,因被皇后陷害,说她意图谋害太子,被先皇打入冷宫。我出生后,母亲怕我遭到皇后的毒手,便让心腹将我送出宫去,隐姓埋名,苟活至今。”
“皇后?”沈清辞的心中一动,“当今的太后?”
“正是。”萧策的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太后当年为了让自己的儿子登上皇位,不择手段,陷害我的母亲,害死了我的族人。二皇子萧景,是太后的亲孙子,他继承了太后的狠毒心肠,一心想要除掉所有阻碍他登上皇位的人。你挡了他的路,所以他才会让张怀安和苏明哲,想方设法地陷害你。”
沈清辞终于明白了。原来,这一切的背后,竟是二皇子萧景在操控。他想要除掉自己,不仅仅是因为自己与靖王、七皇子走得近,更是因为自己的存在,阻碍了他夺取皇位的脚步。
“那你……”沈清辞看着萧策,“你想要推翻二皇子,夺取皇位?”
“是。”萧策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不仅要推翻二皇子,还要为我的母亲和族人报仇,夺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沈清辞沉默了。她没想到,自己竟卷入了一场皇位之争的漩涡中。
“我知道,让你助我夺位,是为难你了。”萧策看着她,“但如今,你我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二皇子想要除掉你,也想要除掉我。只有我们联手,才有机会推翻他,才有机会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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