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船头真是费心了!”苏大山笑着拱了拱手,拿起一根鱼竿,熟练地把蚯蚓挂在钩上,手腕一甩,鱼线“嗖”地飞了出去,稳稳地落在江面上,溅起一圈小小的涟漪。
张二叔也不甘示弱,他站在船头的栏杆边,眯着眼打量了一下水流,突然发力甩竿,鱼线飞得比苏大山的还远,他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大山叔,咱俩比比谁先钓上鱼!输的人中午请喝酒!”
“比就比!谁怕谁啊!”苏大山哼了一声,眼睛紧紧盯着水面上的浮漂。
苏清薇找了个靠近船舷的位置坐下,把鱼饵挂好,学着祖父的样子甩竿。她在现代时也陪爷爷去钓过鱼,但都是在公园里的人工湖。江风拂过脸颊,带着淡淡的鱼腥味,看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水面,连心情都跟着舒畅起来。
“清薇姐姐,你看我挂的对不对?”胡小虎拿着根小号鱼竿,凑到她身边,手里的蚯蚓被他捏得奄奄一息。
苏清薇忍不住笑了:“小虎,你这是要把鱼喂饱啊?挂鱼饵要轻轻的,让蚯蚓还能扭动,这样鱼才会上钩。”说着她手把手教胡小虎把蚯蚓挂好,“好了,现在试试甩竿,记住要顺着水流的方向,别太用力。”
胡小虎学着她的样子甩了出去,结果鱼线没甩远,反而缠在了旁边的桅杆上,引得众人一阵笑。他红着脸挠了挠头,刚要去解,就听苏大山喊了一声:“上钩了!大家伙!”
众人连忙看过去,只见苏大山手里的鱼竿弯成了一个漂亮的弓形,鱼线被拉得“嗡嗡”作响,江面上的浮漂一会儿沉下去,一会儿又冒出来,显然水下的鱼力气不小。
“大山叔,慢点拉!别把鱼竿弄断了!”张二叔急得直跺脚,伸手就要帮忙。
“不用!我自己来!”苏大山咬着牙,一点点往回放线,额头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折腾了足足一刻钟,一条近两尺长的草鱼终于被拉出了水面,鳞片在阳光下闪着金光,尾巴还在不停拍打着水面。
“好家伙!这么大一条!”赵爷爷凑过来,用铁尺比了比,“够咱们中午吃一顿了!”
苏清薇赶紧递过鱼兜,把草鱼装了进去,刚要坐下,就感觉手里的鱼竿猛地一沉,她心里一喜,赶紧往上提:“我也钓上了!”
“慢点慢点!别慌!”苏大山连忙过来指导,“顺着它的力气来,它拉你就放一点线,等它没劲了再往上提。”
苏清薇听到指示后,立刻行动起来。她熟练地将鱼钩甩入水中,然后静静地等待着鱼儿上钩。没过多久,鱼线突然有了动静,苏清薇心中一喜,迅速收线。随着她的动作,一条鲤鱼渐渐浮出水面。这条鲤鱼虽然没有苏大山钓到的草鱼那么大,但也有一尺多长,足以让人兴奋不已。
胡小虎站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苏清薇钓到的鱼,心里羡慕极了。他紧紧握着自己的鱼竿,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鱼啊鱼啊,快上钩吧,我给你吃最好的蚯蚓!”他那副认真又急切的模样,引得周围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就在大家欢笑的时候,张二叔突然大喊一声:“看我的!”众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过去。只见张二叔手腕一抖,鱼线瞬间绷紧,紧接着一条金灿灿的鲫鱼像被施了魔法一样,从水中飞了出来,准确无误地落入他脚边的鱼兜里。
“哇!好厉害!”众人齐声赞叹道。张二叔得意地扬了扬头,对苏大山说:“大山叔,你看我这速度,你肯定输定啦!”
苏大山刚要反驳,就见赵爷爷的浮漂猛地往下一沉,他一把抓住鱼竿,用力往上一提,一条巴掌大的武昌鱼被钓了上来。独臂的李爷爷也不甘示弱,虽然只有一只手,但动作却很麻利,不一会儿也钓上了一条小鲤鱼。就连眼睛不好的胡爷爷,都凭着多年的经验,钓上了一条小鲫鱼,乐得他合不拢嘴。
“够了够了!这么多鱼,中午肯定吃不完!”苏母端着个木盆走过来,看着鱼兜里满满的鱼,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清薇,中午咱们做你早上说的那个水煮鱼吧?乌娘子说船上有辣子和麻椒,我正好试试新鲜的做法。”
“好啊!”苏清薇拍手叫好,“不过我只会大概做法,不会动手,得靠娘您自己琢磨了。”
“你说说怎么做,我来试试。”苏母信心满满。
两人到了厨房,苏母先把鱼处理干净,切成薄薄的鱼片,苏清薇站在旁边指导:“娘,先用酒和盐把鱼片腌一会儿,这样能去腥味。然后把姜蒜和葱爆香,放一勺大酱炒出酱油,再把鱼骨和鱼头放进去煎一下,加开水煮出白汤。”
“还得用酒啊,这也太浪费了吧。”苏母有些心疼。昨天张二叔买了五坛酒,说是渡口县的特产,苏清薇拿了一坛过来,倒了一点在鱼片上。“就用一点,这不是为了好吃么。”
苏母学得很快,按照她说的步骤一步步操作,等白汤熬好后,先把鱼骨捞出来,再把鱼片一片片放进锅里,煮到鱼片变白卷边,最后撒上辣椒段和麻椒,浇上一勺滚烫的热油。“滋啦”一声响,浓烈的香味瞬间炸开,连正在船头的魏衫都凑了过来,抽了抽鼻子:“苏大嫂,您这做的什么?也太香了!”
“是薇薇教我的水煮鱼,魏船主要不要尝尝?”苏母笑着盛了一碗递过去。
魏衫接过碗,尝了一口,辣得直吸凉气,却停不下来:“好吃!真好吃!这辣椒够劲!比我在江南府吃的还香!”
这句话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瞬间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人们纷纷围拢过来,脸上都洋溢着好奇的神色,想要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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