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将秘密清剿行动的指挥权交给了吕瑞、王越。
既是对女儿的磨练,也是想借吕瑞部曲掩护王越的秘密行动。
下邳城南,子夜时分。
浓重的乌云彻底遮蔽了月华,只有远处城楼微弱的灯火在黑暗中涂抹出几抹昏黄。
位于城南的“隆昌”货栈,如同一头沉默的巨兽匍匐在阴影里,高耸的院墙在夜色中更显森然。
这里,正是“那伙商贾”的巢穴。
货栈外围,几条通往不同方向的巷道早已被无形地封锁。
陈应一身利落的劲装,外罩暗色披风,伏在一处屋檐的阴影下,目光锐利如鹰隼,紧紧盯着货栈那两扇紧闭的包铁木门。
他身后,是高铁、陈默等一众少年将领,以及足够封死所有出口的精锐甲士,人人屏息凝神,空气中弥漫着大战前的死寂。
在稍后一处临时充作指挥点的民宅内,王越与吕瑞相对而坐,张虎带着亲卫在外守护。
王越闭目养神,手指却在膝上无声地敲击着节奏,仿佛在计算着时间。
吕瑞则略显紧张,不时透过窗棂的缝隙望向货栈方向,手始终按在腰间的剑柄上。
这里负责接收各方信号,协调全局,并预备拦截任何可能闻讯赶来或试图外逃的漏网之鱼。
行动信号发出,史阿率先行动。
他如同一缕没有实体的青烟,贴着墙根的阴影疾速移动,脚步轻盈得连一片落叶都未曾惊动。
来到货栈高墙下,他深吸一口气,身形陡然拔起,足尖在粗糙的墙面上几次轻点,借助微小的凸起借力,宛如灵猫般悄无声息地翻上了墙头。
墙头两名暗哨正倚着雉堞打盹,史阿身影如鬼魅般掠过,剑柄精准地敲击在他们的后颈要穴,两人闷哼一声便软倒下去,被史阿轻轻放平,未发出一丝异响。
落入院内,史阿更是将潜行发挥到极致。
他借助货堆阴影迂回前进,感知全开,耳朵捕捉着最细微的动静。
他发现了两名巡夜的护卫,没有选择击杀,而是利用对方巡逻路线的间隙,如同泥鳅般滑过,直扑记忆中那头领所在的后院主屋。
主屋内还亮着灯,窗纸上映出两个人影,似在低声交谈。
史阿舔湿窗纸,戳开一个小孔,确认了那“商贾”头领正在其中,另一人似乎是其副手。
他心中一定,首要目标是生擒此人,获取口供和联络名单。
然而,就在他准备破门而入的瞬间,异变陡生!
一名起夜的护卫恰好从角落转出,与史阿撞了个正着!
那护卫反应极快,惊骇之下张口欲呼,史阿剑光如电直刺其咽喉,试图阻止他发声。
虽然成功将其刺倒,但那短促的、被扼死在喉咙里的嗬嗬声,以及身体倒地的闷响,在寂静的夜里依然显得格外突兀!
“有贼!” 主屋内传来一声惊怒的暴喝,紧接着是兵刃出鞘的铿锵声!
糟糕!史阿心知潜入已不可能,立刻改变策略,身形暴起,一脚踹开主屋房门!
屋内,那“商贾”头领和副手已持刀在手,面露凶光扑来。8
史阿眼神冰冷,剑随身走,化作点点寒星,瞬间将副手笼罩。
只听“铛铛”数声,那副手手中短刀被挑飞,胸前绽开数朵血花,踉跄倒地。
史阿剑势不停,直取头领。
那头领显然也练过武艺,刀法狠辣,猛劈向史阿。
史阿却不硬接,身形如鬼魅般一晃,让过刀锋,手中长剑如同毒蛇吐信,精准无比地刺中头领握刀的手腕!
“啊!”头领惨叫一声,长刀脱手。
他还想挣扎,史阿的剑尖已点在他的咽喉,冰冷的触感让他瞬间僵住。
听到里面史阿的行动已经暴露了。
“动手!强攻!” 屋檐上,陈应没有丝毫犹豫,清冷的声音斩钉截铁,瞬间打破了夜的沉寂!
几乎在同一时间,陈默带一队身手矫健的士卒,利用飞爪勾索,如同猿猴般从两侧院墙翻越而入,落地后立刻结成小型战阵,向院内惊醒冲出的护卫杀去!
早已蓄势待发的高铁怒吼一声,如同下山的猛虎,亲自抱起沉重的撞木,与几名彪形甲士一起,猛地撞向货栈大门!
“轰——!”一声巨响,包铁木门剧烈震颤,门闩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
刹那间,原本寂静的货栈变成了血腥的战场!
怒吼声、兵刃碰撞声、惨叫声骤然爆发,打破了夜的宁静。
这些细作护卫虽然凶悍,但在有心算无心、且兵力装备均处劣势的情况下,抵抗迅速被粉碎,死的死,降的降。
当吕瑞在王越、张虎等人陪同下步入货栈院内时,战斗已然结束。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火把的光芒照亮了满地狼藉和俘虏惊恐的脸。
史阿提着滴血的长剑,将捆成粽子的头领押到吕瑞面前。
“禀女公子,首恶已擒,正在搜查物证。”史阿的声音依旧平稳,只是呼吸略微急促,显示刚才的战斗并非看起来那么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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