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清乾猝不及防被鸡蛋噎住,咳嗽起来。
管家在一旁见状,结结实实被吓了一跳,慌忙递上了一杯温水。
陈寒酥好整以暇地托着下巴,欣赏着易清乾狼狈吞咽的模样:当初我刚到易家时,那些下人提起你的名字,不也是这副战战兢兢的样子?
易清乾边喝水边点头,喉结上下滚动。
他算是明白了——眼前这位姑奶奶,现在是真真得罪不起了。
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杯壁,易清乾抬眸看向陈寒酥瘪嘴的侧脸,眼底泛起温柔的笑意。
自己的女人,除了继续宠着哄着,还能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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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突然传来一声脆响,像是玻璃杯砸碎在地,紧接着的一声巨响,卧室门被狠狠甩上。
陈寒酥和易清乾对视了一眼,同时抬头,目光投向二楼。
管家适时上前一步,压低嗓音解释道:是德泰少爷...他昨夜醉酒后天刚亮才醒,今早醒来后刚好碰见家主去寺庙...才得知了昨晚的事...
他声音又低了几分,知道消息后,德泰少爷直接回了房...连早饭都没用...
陈寒酥轻抿一口咖啡,微微颔首:随他去吧...
她这个名义上的父亲,在黄真被囚西院时就已形同虚设。
昨夜在家庭聚会上酩酊大醉,丑态百出,今晨醒来又惊闻陈璐瑶的死讯——
想必现在,连见她这个女儿的勇气都没有了。
陈寒酥指尖轻点杯沿,抬眸问道:大伯那边...怎么样了?
管家谨慎地环视四周,待佣人们识趣地退到听不见对话的距离,才压低声音回道:德华少爷自昨夜听见枪声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里...”
“整整一宿没合眼,也没有说过一句话,直到天亮时才离开...
他顿了顿,声音又轻了几分:就这一夜功夫,下巴都冒出了青茬...整个人看着像老了十岁。
陈寒酥从鼻腔里溢出一声轻嗯。
她这位大伯处心积虑多年,戴着伪善的面具,不过是为了确保自己和陈璐瑶不会闹出任何丑闻,拖累他的仕途。
昨夜陈璐瑶犯下大错,陈德华那番毫不知情的赌咒,在她听来简直可笑至极。
眼下这局面,为了重新博取老爷子的信任,这条毒蛇不知会吐出怎样的信子。
毕竟,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当作弃子,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陈寒酥点了点头:“辛苦你了。”
管家立即恭敬地欠身,脸上带着几分惶恐:寒酥小姐言重了。家主特意交代过,您在家期间,我必须确保您的饮食起居都安排妥当...这都是我的职责所在。
易清乾指节轻叩桌面,似笑非笑:老爷子倒是把小酥捧在手心里疼。
管家脸上浮现温和的笑意:您说得是。家主对家里其他孩子向来严厉,唯独对寒酥小姐...总是格外偏爱些。
陈寒酥眼尾轻挑,目光斜斜扫向易清乾:吃好了?
易清乾点点头,唇角微勾,眼底掠过一丝玩味——
这女人方才同管家说话时还温声细语,转头对他又是这副爱答不理的腔调。
不过这般气呼呼的神态,倒是比平日里那副看不透心思,运筹帷幄的沉稳模样生动许多...
可爱得很。
“那走吧。”
陈寒酥利落地起身,“我们要出门一趟,也不知道要到几点结束,中午不必准备我们的饭。
管家连忙点点头:“明白,等家主回来时我会跟他禀报。”
话音刚落,陈寒酥便干脆利落地转身朝门外走去。
管家立即向易清乾恭敬地欠身行礼。
易清乾目光紧锁在自己老婆的背影上,随手抓起餐巾擦了擦嘴角,快步跟上。
管家望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去的身影,不由暗自点头——
果然如他所料,寒酥小姐和姑爷之间确实闹别扭了。
暴雨过后的庭院还弥漫着潮湿的水汽,陈寒酥的皮靴踏过积水的地面,溅起细小的水花。
黑色的长卷发被风吹得微微扬起,在阴沉的天色下显得格外醒目。
易清乾不紧不慢地跟在后头,看着她的背影穿过灰蒙蒙的雨雾,眼底泛起一丝笑意。
老婆?
干嘛?
陈寒酥头也不回地应道,脚步未停。
易清乾三两步追上,长臂一伸就将人揽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走这么快,是要甩掉我?
“你才知道?”
陈寒酥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易清乾收紧手臂,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那老婆总得告诉我你在气什么,嗯?不然我怎么哄你...我们不是说好要坦诚相待的么?
陈寒酥猛地停住脚步,仰头瞪他:以后我说睡觉的时候,就必须睡觉。
嗯?咳...咳咳...
易清乾先是一愣,随即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慌忙握拳抵住薄唇。
听清楚了没有?
陈寒酥仍不依不饶地盯着他。
易清乾突然凑近,像只大型犬似的把下巴搁在她肩上,声音闷闷的:知道了老婆~
他蹭了蹭她的颈窝,眨巴着眼睛:以后你说睡觉就睡觉,说停就停,我保证乖乖的...
说着还举起三根手指做发誓状,眼神湿漉漉的,哪有半点平日雷厉风行的乾爷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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