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主审官的绯色官袍尚未焐热,曹稔便已坐镇大理寺正堂,全权负责太子党一案的审理。堂外御匾在晨光中熠熠生辉,堂内气氛庄严肃穆,案上堆满了涉案卷宗、账本与证据,两侧站立着大理寺的推官与捕头,阶下则跪着太子党残余的核心成员——太子太傅周大人、东宫詹事刘大人等十余人。
曹稔手持惊堂木,目光锐利如刀,扫过阶下众人:“今日开审,凡涉案者,需如实供述罪行,若有隐瞒、狡辩,休怪本卿刑具无情!”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周大人身为太子党智囊,此刻却面如死灰,却仍强撑着辩解:“曹大人,臣等只是追随太子殿下,并无谋逆之心。宫变之事,皆是太子殿下一时糊涂,与臣等无关啊!”
“无关?”曹稔冷笑一声,将一本账本掷在他面前,“这是从你府中搜出的贪腐账本,上面详细记录了你收取江南盐商贿赂五十万两、挪用漕运银两三十万两的明细,你敢说与你无关?”
她又指向刘大人:“刘大人,你负责东宫财务,私自将十五万两军饷转入太子私库,还在各地购置田产百顷,这些罪行,你可敢否认?”
刘大人浑身颤抖,额头冷汗直流,却仍嘴硬:“那、那都是太子殿下的吩咐,臣只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啊!”
“奉命行事便可以罔顾国法、搜刮民脂民膏?”曹稔拍案而起,惊堂木发出一声巨响,“太子谋反,你们身为从犯,或出谋划策,或助纣为虐,桩桩件件都是死罪!如今事败,却想将罪责推得一干二净,天下岂有这般道理!”
说罢,她看向一旁的张启元与林浩:“张启元、林浩,你们二人将所知实情一一供述,若有半句虚言,同样治罪!”
张启元上前一步,叩首道:“草民愿如实供述。周大人、刘大人等人长期勾结商贾,垄断盐业、矿场,收取巨额贿赂,还与太子殿下合谋,挪用西北军急救军饷十万两,导致西北军在与蛮族交战时因粮草不济,战死将士三千余人。草民当年不愿同流合污,被他们诬陷贪污,判处死刑,幸得曹大人明察,才得以沉冤得雪。”
林浩也上前躬身道:“末将可以作证。当年那批急救军饷,本应在三日内送达前线,却被刘大人带人截胡,转入东宫私库。末将曾多次上书弹劾,却都被太子党压下,还受到他们的威胁,不得不隐忍至今。”
两人的供述,字字句句都指向阶下的太子党成员。周大人与刘大人脸色惨白,再也无力辩解,瘫软在地。
接下来的几日,曹稔夜以继日地审理此案,逐一核实证据,提审相关人证。太子党成员或顽抗到底,或相互推诿,但在确凿的证据面前,所有的狡辩都显得苍白无力。曹稔秉持公正,不偏不倚,将每个人的罪行一一理清,拟定判词。
期间,有不少人试图通过各种关系向曹稔求情,甚至送来重金厚礼,都被她严词拒绝。大理寺卿府门前,“拒收礼金”的牌子始终高悬,无人敢越雷池一步。
这日,曹稔正在审阅判词,萧景琰前来探望。见她眼底布满血丝,案上的卷宗堆得如山,不禁心疼道:“你已连续操劳多日,也该歇歇了。太子党一案牵连甚广,不必急于一时。”
曹稔放下朱笔,揉了揉眉心:“此案关系重大,若不尽快审结,恐生变故。那些被太子党迫害的百姓与将士,都在等着一个公道。我多辛苦一分,他们便能早一日沉冤得雪。”
萧景琰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中敬佩不已:“你说得极是。只是也要注意身体,莫要累垮了。陛下近日也在关注此案,多次询问审理进度,看来是急于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我明白。”曹稔点头道,“判词已基本拟定,明日便可呈交陛下御批。太子珩谋反,罪当凌迟;周大人、刘大人等主犯,斩立决;其余从犯,根据罪行轻重,或流放三千里,或贬为庶民,家产全部充公。”
萧景琰颔首:“此判罚公正合理,想必陛下也会应允。只是太子毕竟是父皇的亲生儿子,父皇心中定然十分难受。”
曹稔沉默片刻:“国法面前,人人平等,即便是皇子,也不能例外。若因私情而法外开恩,日后如何服众?如何维护朝堂纲纪?”
次日,曹稔将判词呈交景帝。御书房内,景帝看着判词,久久没有说话,神色复杂。太子珩是他悉心培养的储君,如今却犯下谋反重罪,让他心痛不已。
“陛下,”曹稔躬身道,“太子党罪行累累,罄竹难书。若不严惩,恐难平民愤,也难维护国法尊严。”
景帝长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朕知道了。就依你所拟,准奏。即刻下旨,将太子珩废黜,打入天牢,秋后凌迟处死;周大人、刘大人等主犯,三日后问斩;其余涉案人员,按判词处置。”
“臣遵旨。”曹稔躬身退下。
三日后,刑场之上人山人海。周大人、刘大人等主犯被押赴刑场,百姓们纷纷投掷石块、烂菜叶,骂声不绝于耳。随着监斩官一声令下,刽子手手起刀落,一颗颗人头落地,太子党势力彻底覆灭。
消息传开,京城百姓无不拍手称快。那些被太子党迫害的家庭,更是焚香祭祖,感谢朝廷为他们洗刷了冤屈。
大理寺内,曹稔站在“明断”御匾下,望着堂外的阳光,心中百感交集。这场历时数月的斗争,终于以正义的胜利告终。但她知道,这只是朝堂整治的开始,未来还有更多的冤案需要昭雪,更多的奸恶需要惩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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