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雍,字元叹,袁熙青州老臣,也是江东顾家顾谭之弟,在青州被袁熙际遇,后来袁熙将他调来身边,授以重任。
自觉得胸中所学,有了用武之地,遂勤心政务,将屯田之事,料理妥妥当当。
袁熙看着顾雍,消瘦了不少,可是精神头旺盛十足,心里暗暗高兴,遂点头道:“有元叹在,我自然放心。我在给你一个恩典,屯田军今年所获之粮,全都归给他们自己支配,不必上交刺史府了。”
“属下代表,两万余屯田军,谢主公。”顾雍诧异片刻,才反应过来。
想今年的屯田军,由于错过了春耕,所获并没有多少,即使分成,也并没有多少。袁熙此举看似,放弃了数万石粮食。
实则收了,两万余民屯田军的军心,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又有陈群,崔琰两人出列奏称各地学正之官和郡县学校之事,袁熙一一作答。其余大小掾吏所奏之事,袁熙有些批准,有些让他们重议,只是以实际情况决断之。并让陈琳记录一下,然后发布文书。
议事自辰时,至申时才止,长达五六个时辰,从政事到军务,事无大小,巨细皆议决之,气氛热烈,君臣融洽。
申时初刻,袁熙见诸事皆已经妥当。
遂言道:“孤已经命人准备了酒宴,凡军中都尉以上,两府大小掾吏尽皆出席,今日君臣同乐。”
众人哄然应诺,皆是喜气洋洋。
从现在起袁熙正式场合称孤。
袁熙如今已经是。
大将军,并为九州之主,兼临淄侯。
宴会气氛热烈,直至月上柳梢,诸人才尽兴而散。一来,是对众人近三个月来辛苦的犒劳,二来也是凝聚人心,安抚众人之举,现在袁熙帐下,成分复杂。
都是来自各方,不同势力的,袁熙要尽最大的努力,将这些人凝聚都一起,力往一处使,心往一处齐。
翌日,袁熙派祝公道,送来口信给袁买,命其参加四日后的朝议,
听候天子册将封侯!袁熙这是给自己兄弟,加官进爵,并强化,袁家势力。
昌豯,管亥,周仓三千禁卫军,整齐的排列在皇宫两旁,虽静止如苍松。
但气势却恍如洪流。
伟岸的宫门前,以袁熙为首的三公重臣,率领百官,徐徐向正殿规步而去。
如今的三公之中,杨彪为太尉,不过权力已经没有以前大了。
而另一位司徒士孙瑞,生性懦弱谦和,对袁熙百依百顺,所以如今的洛阳朝政,皆是被大将军袁熙,军政一把抓。
袁买低着头,规规矩矩的,跟在百官之后,待行至殿前时,他方一抬头,却正巧对上了,前面高柔的目光,只见高柔微笑的额了额首,眼中全是鼓励之色。
袁买不漏痕迹的,冲他报以微笑。
接着便随着众人,解下腰间佩剑,脱下靴履,迈步走入殿内。
只见宽阔的正殿之内,殿高数丈,巨木为柱,柱上云龙雕琢,磨石铺地,悬梁脊顶,端的是气势宏伟壮观。
只见百官各戴朝服衣冠,分品级而坐,年仅二十岁的刘协,在一身黑色的冕服,冕冠的衬托下,稳稳的坐在御座之上。倒也颇有几分气势。
在行过繁杂的拜君之礼后,只见刘协轻轻的正了正身体,面无表情的脸颊上,稍稍摆出了一副威严之色。
对着下首的群臣正色道:“前番曹家逆贼反叛寿春,朕本欲亲自提兵征讨,但得诸臣劝阻,言曹仁不修德行,祸乱天下,已是众矢之地。尚不须劳朕亲驾车舟征讨,故命袁爱卿挂帅平南,此次南征平叛逆贼,袁爱卿着实辛苦。如今曹贼弃寿春逃逸,想必不久后,必将自灭矣。”
话音落后,便见袁熙,面无表情的轻轻言道:“此乃臣分内之事。”
须弥之间,整个大殿内,再无半点声响,刘协装模作样,说了一大通,却是热脸对着冷屁股,让袁熙一句话给打发了。一时之间,大殿之内的气氛尴尬非常。
刘协轻轻扫视了一圈,尽皆垂首不语的百官一眼,面色微红,接着强自笑道:“袁卿劳苦功高,日前所表众等有功之臣,朕自当进行封赏,江山社稷,有众卿鼎力扶持,朕百般放心!各部有功将士,就劳袁爱卿,施赏犒劳吧。”
袁熙依旧是,淡淡言道:“臣遵旨!”
接着又闭目不语,瞬时又是一片冷场,刘协看着对自己,爱理不理的袁熙,藏与袖中的双手,不由的使劲捏了一捏。
他接着笑道:“爱卿,前日高侍中表奏,此次南征,爱卿之弟,袁买,功勋卓着,何不宣上,让朕一见?”
袁熙和刘协,幼时可是好友,如今却形同陌路,政治倾扎真是,残酷无情啊。
直到此时,一直傲目淡然的袁熙,方才第一次,有了丝微笑。
但也是让人难以察觉,一闪即逝,只见袁熙起身,拱手道:“遵旨。”接着转身轻轻的冲着,殿旁的小黄门使了个眼色。
“宣——袁买上殿!”只听得小黄门尖细的嗓音,彻响在空旷的大殿里,殿边矗立的袁买闻言,随即整了整衣冠,迈步走入殿内,三跪九叩,拜见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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