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会的。”巴恩斯淡淡接了一句。
而罗阳却咧嘴一笑：“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我也是。”
两人的对话有些没头没脑，但双方都非常明白对方的意思。
……
阳曾经尝试过将巴恩斯改变成跟自己一样的人。
他看不惯对方那种浑身充满着正义气息的样子，那种为了国家为了人类而战的姿态令阳作呕。
阳让巴恩斯知道了他所效力的所服务的整个政府阶层，实际上就是真正饲养了不死鸟的正主。换做任何一个人，在遭遇这种状况的时候，绝对都会怀疑自己曾经所坚持的事情。
然而巴恩斯并没有丝毫动摇。
曾经阳以为自己可以一手塑造出一个黑化的超级罪犯。
但他嘀咕了巴恩斯的天性。
这是一个哪怕失去一切，也不见得会拐弯的人。
而现在他的确失去了一切，所剩下的，也许就是自己的一条命而已了，甚至不能算是一条完整的生命，他连身体都是残缺的。
可即使如此，在某些关键的事情，巴恩斯还是站在了正确的一方。
比如现在。
……
有些时候，罗阳感觉自己不但没有扭转巴恩斯的人格，相反自己却在潜移默化中朝着对方的轨迹靠近了。
这就很不科学了。
但无法否认的是，他们两人现在走到了一条阵线上。
哪怕初衷是有所区别的，但至少目的是一样的。
既然巴恩斯能够狠到暂时放下对罗阳的仇恨，那么对于罗阳来说，还有什么不能放开的呢？
……
“情况不应该是今天这个样子的。”
巴恩斯淡淡嘀咕了一句。
“是不是有点怀念当初终极大boss仅仅是我的那些岁月了？”罗阳嘿嘿一笑。
当威尔人出现的时候，这个世界以往的所有危险存在都显得不值一提了，不管是那些超自然的存在，还是不死鸟，亦或者是罗阳这个曾经一度让世界人民瞩目的超级罪犯。
“第一战不应该发生那样的事情的。”巴恩斯摇了摇头。
“……”罗阳很快就明白了巴恩斯这句话的意思。
对方所说的并不是其他的事情，而是他在第一战战场上的结局。
两年前，巴恩斯曾经是全世界人都认为有可能毁掉天幕的人，在所有人的配合之下，他第一个冲到了天幕脚下。
当时，吞噬了威克所有能量的巴恩斯的力量无可匹敌。
甚至连阳都觉得这个家伙一脑袋能把天幕撞碎掉。
然而事实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巴恩斯并不是那个力挽狂澜拯救世界的天选之子，童话里都是他妈的骗人的，他成了启动天幕的那个最关键能量因子。
他是整个天幕系统所需要的那把开启虫洞的钥匙。
巴恩斯拼了命冲到天幕之前，实际上只不过是在替威尔人开门……
……
从英雄到罪人，仅仅只有一秒钟的时间之差。
……
“你可拉倒吧，压根就没有人记得你，现在其他五大洲的人骂的最多的对象还是我，新世界最大的罪人——罗阳。”罗阳说起这话的时候没有丝毫愤愤不平，甚至还有点小自豪的感觉。
但实际情况的确是如此。
并没有多少人惦记着让虫洞开启的巴恩斯，反而全都记住了第一个对威尔人大军动手的罗阳。
战争的挑起者。
反正对于路人来说，谁先动的手，谁就是挑起者嘛，对于他们而言，大规模的军事对抗和街头打架是一个性质的。
……
巴恩斯并没有对罗阳的态度有任何反应。
而是目光一直注视在前方的查尔斯身上。
“如果一切结束之后，我还活着，我会先杀周文，再杀你。”
……
罗阳眨了眨眼。
“我不太很喜欢排在第二，但我欢迎你来杀我。”
……
对于巴恩斯来说，第一战过后他总算是明白了一切的前因后果。
他不理解周文这个人，因为从来都没有接触过。
但他的一生，似乎都在对方的某种操控之下。
自己养父所研究的那中能量体系，实际上就是来自于不死鸟公司，而那能量体系造就了巴恩斯的非人体质，他被周文投入到第一战的战场上，不负众望地杀到了天幕面前。
但这一切对于周文来说，仅仅是为了开启虫洞。
不管是巴恩斯，还是天幕。
都是他的作品。
这两样东西看似毫无关联，却在关键的时候互相发生了作用。
巴恩斯活了二十年，忽然发现自己做遭遇的一切似乎都是设定好了的……
换做别的人，可能会崩溃。
……
然而他没有。
现在他为了自己所坚信的东西，甚至扛着这残破的身躯，依旧存活着，只为了战斗。
……
诚然。
阳夺走了巴恩斯的一切。
从米兰达到他的队友再到他的左手。
但周文所做的，却是在颠覆他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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