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兹哑然失笑:“我实在是不太理解你这种起名的风格,虽然很有辨识度,但你不觉得多恩会嘲笑你吗?”
“那就让他笑吧,他不会比我好到哪里去。”佩图拉博的声音仍然很是冷澹。“倒是你,康拉德·科兹,你来找我,只是想询问武器的名字吗?”
“不然呢?”
夜之主笑着摊开双手,甚至还做了个煞有介事的苦涩表情:“难不成我是来找你诉苦的吗?别闹了,佩图拉博,我可没什么多余的话和你说。”
“哼,彼此彼此,你也不要以为我有那个时间听你发牢骚。”
钢铁之主冷哼了一声。“那你就去找科尔乌斯·科拉克斯,或者莫塔里安吧,他们应该很乐意听你发牢骚。”
“算啦。”科兹打了个哈欠。“我知道你嫉妒我有朋友,佩图拉博,但是呢......嗯......”
他突兀地止住了对话,双眉紧皱,苍白的面容上,那一对漆黑的双眸此刻显得安静无比。佩图拉博凝视着它们,心中闪过一个形容词。
死寂。
钢铁之主勐地探出手,抓住他的肩膀摇晃:“康拉德·科兹!”
几个强而有力地摇晃过后,科兹总算是醒了过来。他带着一种困惑且苦恼的微笑,看了眼佩图拉博的右手:“你介意松开吗,兄弟?”
钢铁之主松开手,面容严肃地问:“别叫我兄弟,我和你不熟。刚才那是什么情况?你的那种天赋又回来了?”
“首先......你真的很小心眼。”
科兹举起一根手指:“而且,我更愿意称呼那东西为诅咒。其次,我现在拥有了一个可控版本的预知天赋,所以,从来就没有‘回来’这种说法,它从来就没有离开过我,只是偶尔隐藏起来了罢了。”
佩图拉博皱起眉:“我不关心这些事,告诉我,你刚才看见了什么?”
“这个嘛......”
带着一种近似于困扰的微笑,科兹摇了摇头,他站起身来,在刹那间就被黑暗所包裹了,只给佩图拉博留下了一句话:“来会议室见我吧。”
钢铁之主气愤地站起身,手已经摸到了被他命名为钢铁的战锤上——这个该死的潜行者!仗着自己能在黑暗中来去自如,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他以为自己有多么了不起吗?!
念及至此,佩图拉博干脆将战锤扛了起来。他拉开自己房间的大门,开始在无人的第一舰桥上行走,直奔会议室而去。
他本以为自己会是除去科兹以外第一个抵达的那个人,却没有想到,有两个人竟然比他还要快。
荷鲁斯·卢佩卡尔,罗伯特·基利曼。前者困扰地摸着自己的头顶,看着面前摊开的一份报告沉默不语。
后者则面色惨白地瘫在椅子上不愿动弹,面前摆着一杯漆黑的不明液体,散发着一种诡异的浓香。
“那是什么?”扛着战锤的佩图拉博问。
“......一种安神茶,用来缓和精神,罗伯特很需要它。但是,佩图拉博,你为什么要——”
“——我想殴打康拉德·科兹一顿。”佩图拉博冷声回答。“他莫名其妙地跑来打扰我,然后又莫名其妙地离开了,我对此很不满。”
“嗯......”
荷鲁斯苦笑着抬起双手:“但是,这是会议室,佩图拉博,你不能带着武器进来啊,就算那是伏尔甘做的也不行。”
钢铁之主勐地皱起眉:“你怎么知道这是伏尔甘做的?”
“因为他给我们都做了一把。”基利曼揉着眉心,有气无力地说。“唉......科兹是不是给你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谜语?”
佩图拉博沉默着将扛着的战锤放了下来,他找到自己的位置,闷闷地坐下来,双手抱胸,然后才开始回答罗伯特·基利曼的问题。
“差不太多。”钢铁之主此刻的脸色比机器人更像机器人。“表现得非常奇怪。”
基利曼点了点头,坐直以后,拿起面前的那杯安神茶一饮而尽了——他此刻这样的虚弱当然不只是因为处理政务那么简单,还因为他信了马格努斯的话。
前天深夜,马格努斯跑到了极限战士的驻地敲响了他的房门,在常胜军们沉默却诡异的目光注视下手舞足蹈地告诉基利曼,他找到一个可能的办法跨界了。
“我们或许可以帮上父亲的忙!”
马格努斯在说这句话时,所具有的那种活力以及希望,让基利曼印象深刻,也让他决定听一听马格努斯的话,然后试上一试。
而这么一试,就直接让他昨天昏迷了宝贵的八个半小时,马格努斯更惨,今早才悠悠转醒,过量透支灵能的后遗症让他甚至不得不躺在医疗舱里恢复。
“他就是这样的人,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了,佩图拉博......”
基利曼用一句勉强像是安慰的话让佩图拉博的脸色有所缓和了,而接下来走进房间的那个人,则让他刚刚有所好转的脸色立马又垮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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