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露出这么自信的笑容?为什么到了现在还不相信我能战胜沈星暮?在你眼中,我就真的不如他吗?
仇世盯着她,罕见地有了情绪波动,自然垂下的双手悄然抓紧衣角,沉声说道:“童老师,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
——我刚才是不是说得太过了?沈星暮能接受这个事实吗?如果他被气死了,老公肯定不会原谅我吧。
徐小娟轻轻咬了一下嘴唇,冷冰冰地盯着沈星暮,再次询问道:“你心中还有其他疑问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就填写答案,给你一个痛快。”
沈星暮瘫在地上,面容急剧扭曲着,遍布血丝的眼睛里有了颓然与黯淡之色,似乎已经坦然接受自己的失败与死亡,艰涩地点了点头。
徐小娟的心中轻轻松出一口气,暗自庆幸自己赌对了。
沈星暮还活着,没被活生生气死,并且好像已经听懂了她的话中暗藏的信号,做出一副坦然赴死的模样点了头。
如果两人再这样对话浪费时间,说不定不待徐小娟填下正确答案,沈星暮便先一步被恶念空间的干扰力量折磨至死。
徐小娟缓缓走到大屏幕前的茶几前,眼中泛起些许氤氲,才干涸的泪水,再一次冲击眼眶。
她记得自己在梦幻酒吧里遭受的非人折磨,那群男人打她,骂她,侮辱她,甚至逼她脱掉衣服取悦他们。
徐小娟有时候觉得自己已经死了,却又不知道为什么活了过来。而且她记得清清楚楚,自己的胸前有一颗大痣,大腿内侧也有一块胎记,这些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
徐小娟早已不记得自己被多少个男人碰过,那些狞笑着扑到她身上的男人,每一个都让她感到入骨的无助与恐惧。
她在见到叶黎之前,便已不是单纯干净的小姑娘了。可她还是对他说,自己虽然在酒吧工作过,但从未失身。
她还记得在那个滴水成冰的寒夜里,自己发了高烧,命悬一线,气若游丝,蜷缩在沈星暮的小车里,对叶黎说道:“我想在临死前变成真正的女人。”
她当时说那句话,只不过是想在临死前再次证明男人都是禽兽、恶魔,全都该下十八层地狱。
可是叶黎抱着她,一遍又一遍地安慰她,说了好多个“一定”——“小娟,你别再睡了。我出去找沈星暮,和他一起想办法,一定能想出破局之法。你一定要等我!千万不要再睡了!”“小娟,你等我一会就好,我一定能找到吃的。”“小娟,沈星暮已经答应帮你还债了。等我们你还这里,你一定能找到很好的男孩子,谈一场甜蜜的恋爱,组成一个温暖的家。”“可是我们现在都还好端端地活着,只要人还活着,就一定还有希望!”“小娟,你别说这样的话,我们三个一定能一起活下去!”
那一个个“一定”,好像一抹又一抹温暖的阳光,将她心中的阴翳全数照亮。
于是她真的爱上了他。
这个世上如果还有什么力量比恨更强,那一定是爱。
徐小娟曾以为,自己能毫不犹豫对任何男人出手,割断他们的脖子,喝光他们的血,而叶黎也是男人,也不例外。
可是她错了。在那一个漫长到宛如太阳永远不会升起的寒夜里,她心中的恨与决心全数崩溃,变成了小女孩的爱与柔情。
从那时起,她就已经和叶黎站在了同一阵营。
所谓夫唱妇随,对女人而言,竟是这么简单又安心的事情。她什么都不用想,安静站在他身后,他做什么,她就力所能及帮助他,再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情。至于她原本的决心与意志,在她向他倾心时,便已不再重要。
所以当仇世以为自己成功将徐小娟安插在叶黎身边时,徐小娟却已成为对仇世最不利的变数。
那个寒夜过后,徐小娟莫名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不知那个声音从何来,只知道那个声音很温柔,像一个宽容又大方的姐姐说出的话。
她温柔说道:“小娟,照顾好黎。”
徐小娟以为那是错觉,可是没多久进入恶念空间之后,又听到了那个声音。
她每一次听到那个声音,便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了某种微妙的变化,多出了一抹力量,致使她能看到叶黎和沈星暮都看不到的、恶念空间的入口。
后来徐小娟听到了龚攀对叶黎的过往的讲述,又看到了叶黎的大学毕业照,逐渐肯定那个声音的主人就是何思语。
再后来,徐小娟终于得偿所愿和叶黎圆房了,她昔日撒的谎也浮出水面,难以自圆其说。
可是叶黎没问她,为什么不是处女,好像他从未在意过这个问题。
徐小娟为此懊恼过,但没多久又明白了,叶黎不是不在意她才没问,而是太顾及她的感受,才不忍心问。
所以徐小娟更爱叶黎了,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
叶黎和沈星暮在绪城展开的那场死亡游戏里,仇世至始至终没有出现,无端将善念之花拱手相让。原因不是肖家和枪神社正爆发大规模的战争,他为了肖浅裳留下帮助肖家抽不开身,而是徐小娟当时装成心智不正常的小姑娘,没有将善恶游戏的大概位置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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