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些豆芽卖相不是很好,不像她看到的人家卖的那一束一束捆扎起来的豆芽,粗细长短都差不多,还挺直。她的呢,尽管粗壮,可是长得就像是一蓬蓬的乱草。
虽然是乱草,可顺娘也非常高兴,毕竟她第一次按照儿时记忆来发豆芽,还是发成功了。
刘氏和齐氏听说她要收豆芽了,也兴奋地跟在她后面进了柴房,两个人盯着顺娘揭开柳编篮子上的黑布的时候还挺紧张,生怕种生发不出来,那样一来她们想要在家里挣点儿钱的希望就落空了。好在,顺娘在揭开黑布后,她们看到了那一蓬蓬像野草一样长着的茂盛的种生,这东西在顺娘嘴|巴里被叫做豆芽。不管是豆芽也好,还是种生也好,她们知道顺娘成功了!于是她们都和顺娘一样发出了开心的笑声。
顺娘甚至分别掐了几根黄豆芽和绿豆芽下来放进嘴里咀嚼,刘氏和齐氏见状也像顺娘那么做,刘氏一边咬一边笑着说:“真脆!真香!”
齐氏也乐呵呵地说口感很不错。
顺娘道:“咱们得用秤来秤一秤,算一算这黄豆芽和绿豆芽一斤能发多少出来。”
刘氏看了眼两个柳编篮子里面的豆芽说:“为娘看那个绿豆发出来的多些,怕比黄豆发出来的多一半不止,”
齐氏也在一旁如此说。
顺娘道:“这样,我去买一把秤回来秤一秤,反正以后若是咱们发豆芽卖也是要给人家秤的。”
齐氏问顺娘,这是决心要做这个买卖了吗?
顺娘知道老娘的意思,买一把秤又要花钱,她舍不得。
于是顺娘笃定的点头,说已经决定了,既然要做这个买卖,那家里还是买一把秤回来的好。
说完,她就抬脚出门,打算去街上卖秤的店里买一把秤回来。
刚出门儿,却碰见了隔壁的赵家娘子,只见她慌慌张张地走了来,见到顺娘立即上前来拉住她,求她帮忙去救一救赵家父子。
顺娘觉得奇怪,便说自己又不会拳脚功夫,又没有权势,再说也不知道赵家父子出什么事情了,为何赵家娘子要来求自己。
赵家娘子抹着眼泪说:“我官人和我家三郎被齐大郎赌坊里的泼皮闲汉们扣住了,说是他们父子在赌坊里输了不少钱……”
顺娘不等她说完,就接话了:“既是输了钱,就该拿钱去赎人啊,我是帮不了忙的,身上拢共几十文钱,您若是要借,那我可以借给你。”
赵家娘子摆手,哭道:“喜家二郎,我不借你的钱,我只是想要你陪我走一趟,去齐大郎的赌坊里跟那齐大郎说个好话,他就会放了我官人和三郎。”
顺娘皱起了眉头,不解地问:“为何我去见了齐大郎他就要放人?我跟那齐大郎可是素不相识啊!”
七月流火,高树鸣蝉。
汴梁城外柳树镇的一间院子的柴扉被推开,有人往院子里走,打破了盛夏院落的寂静,正在做针线的齐氏放下了手里的活计,放轻脚步往外走
。
此时不过未时末,还没有到申时,这个时辰会是谁来了呢?
齐氏心里狐惑着,已然走到了门边,手还没放到门闩上,外边那人已经走到了门边,在木门上轻轻叩了两声。
“谁?”齐氏问。
“嫂嫂,是我。”外头那人低声回答。
齐氏忙抽开门闩开了门,门外涌进一股热浪,门口站着一头汗,男子打扮,然而脸上带着笑的喜顺娘。
“叔叔回来了!今日怎么恁般早?不是说到申时末才能回家的么?”齐氏含笑问,带着小小的惊喜,然后让过一边。
喜顺娘跨进屋,抬袖擦了擦额头的汗,说:“今日运气好,一捆柴和两尾鱼被宋玉姐都要了,就早些回来了,我买了些盐和糖,还有菜蔬……”
一边说着,她把手上的一个柳编篮子递给了齐氏,接着往西屋里看,问:“娘呢?”
齐氏答:“娘去隔壁赵家帮赵家娘子做酱去了。”
“可成和慧儿在午睡?”
“大郎和二娘睡得香,他们要晓得叔叔回来了,怕不会睡了,叔叔给他们带了糖哩。”
“嫂嫂,在家里你还是叫我顺娘吧。”
喜顺娘一边说一边回身把两扇木门关上。
“惯了,换来换去怕说漏嘴,倒不好。”齐氏淡笑道,“对了,叔叔,我去烧水你洗洗,既是今日回来得早些,就洗了躺一躺,到黑我做了汤饼,再叫你起来吃。”
“也好。”喜顺娘点头。
一早起来挑着两捆柴提着两尾鱼,走了二十多里地进汴梁城,把东西脱了手,再走着回来,她全身上下早就被汗水浸透了,发出一股子汗馊味儿,她自己都闻不惯。
她走到堂屋的桌边,拿起装了凉水的大壶接连倒了两碗,咕噜咕噜灌进了肚子,才惬意地长舒出口气。
接着她走进西屋,把外头那件脏兮兮的沾满尘土带着汗馊味的短褐给脱了,搭在床边的木架子上,顺手拿了一把扇子坐在窗下的一张扶手椅子上扇着,往窗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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