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燧的脸上满是郁闷，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他干脆直言道：“我已经走投无路，现在解除软禁，他日老爷子只要一走，老大一家第一个想要的就是我的命！”
“你说我还有什么折腾的必要？”
朱高煦眼神一沉：“难道你还没有看明白吗，老爷子是想再给你一次机会的。”
“你现在这样自暴自弃，岂不是反而顺了别人的意？”
朱高燧苦笑道：“二哥，你现在情况也不比我好得到哪里去，被扔在交趾那种破地方，这次能回来，那下次呢？”
朱高煦眉头蹙起：“看来你真的还没有看明白，我是被扔去了交趾，但我也凭自己的能力，为未来打开局面！”
“你我都很清楚，老大一家陆续掌权，我们迟早都会被视作异类威胁。”
“正因如此，我才要费劲心力，为了自己的妻儿，拼命去搏一次未来！”
朱高燧眸光微微一抬，看着朱高煦眼中闪烁的决心，一时有些触动。
“二哥，你还没打算放弃？”
“可是都已经板上钉钉的事情，我们是斗不过老大的！”
“老大身边围着内阁大臣，太孙更是深得皇上欢心，就连瞻墉现在都如日中天。”
“皇上岂会让我们去扰乱现在的局面？”
朱高煦撇嘴否认道：“谁说咱们要去扰乱大局了？”
“大明变得越来越好，这不是一件好事吗，我是在和你说退路的事情。”
“不管往后会有什么样的变化，我们都得提前做好一切准备。”
“如此一来，就算有一日老大他们真的要对我们下手，我们也有底牌令他们忌惮！”
朱高燧神色一愣，意外道：“二哥，你不打算和老大争了？”
朱高煦没有回答，只是淡淡道：“咱们已经输到了这个份上，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走一步算一步。”
“你若是有心想重头来过，那就好好按照皇上的想法去做事！”
“到时候我替你请命，将你调到南边就藩！”
朱高燧眼中露出一抹明光：“二哥，你已经有计划了？”
朱高煦嘴角弯起：“谁叫我是你二哥，岂会没有准备。”
朱高燧陈思再三，最终缓缓点头：“好，为了我们以后的安稳，这次我就再拼一次！”
兄弟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瓦剌太平的地盘上。
大大的帐包内，脱欢、把秃孛罗皆坐在里面！
太平脸色难看道：“消息都知道了吧，亦力把里那群王八蛋竟然敢从南边沿着边地侵袭而来！”
“大雪天他们宁可不要命，都要将这战火烧到我们这里。”
“脱欢，现在你说该怎么办？”
脱欢眸光内敛，沉稳道：“自然是立刻和亦力把里交涉，避免进一步扩大战事！”
“南边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到大明，到时候大明皇帝肯定会派人来介入。”
“现在这场战斗还只是我们两方的事情，可大明那边要是掺和一脚，结果会如何可就不清楚了。”
把秃孛罗犯难道：“照你的意思，我们要向亦力把里低头认怂？”
“你又不是没有看见他们现在那股子狠劲，宁可冻死也要杀过来，就是一群疯子！”
“如果我们示弱妥协，你让瓦剌其他部落怎么看我们？”
脱欢眼神如常，镇定道：“还能怎么看，我们在这个节骨眼为大家争取了和平，这难道还不够吗？”
“现在要是和亦力巴里彻底开战，事情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战事一旦失控，大明铁骑就会参与进来，只要战事始终没有结果，稍有不慎就会惹恼明军！”
“你们认为来年和明军对峙，对瓦剌来说是一件好事？”
巴秃孛罗欲言又止，似乎也陷入了纠结之中。
他虽不喜脱欢，但对方所说的的确有些道理。
现在和亦力把里较量上，风险很大！
太平却是扫了一眼脱欢，眼神阴沉道：“脱欢，听说你儿也先就在南边？”
脱欢微微颔首：“贤义王看来挺关心我家孩子的，不过不用担心，他入冬前就回来了。”
太平咬了咬牙，真想直接掀桌子和脱欢摊牌。
只是一想到现在南边的麻烦，还是忍住了冲动：“此事明日再议，脱欢，你还是好好再想想办法！”
“事情关系到瓦剌今后与亦力把里的关系，你爹惹下了这么多麻烦事，现在可全都是我在替你们擦屁股！”
脱欢客气道：“我们自然会一直铭记贤义王大恩，不过我的意见不会有所改变，这是眼下最好的方法！”
他说着径直起身离开。
太平见其出去，气得一把抄起旁边的酒杯摔在了地上！
“把秃孛罗，看见这小子的态度了吧！”
“他压根就没有把咱们放在眼里。”
把秃孛罗脸色凝重道：“太平，他说的话不无道理，总得赶紧将这个麻烦解决了！”
太平冷哼一声，眼中蒙上了一层阴翳。
“把秃孛罗，你想得还是太简单了！”
“他刚才那个提议，你就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吗？”
“我如今是瓦剌的首领，现在瓦剌各部都在看我的决定，要是这么就和亦力巴里妥协，谁还会尊敬我？”
“脱欢分明就是想削弱我在瓦剌的名声！”
把秃孛罗撇嘴道：“你想多了吧，大不了到时候就说是脱欢提得建议，这样大家的矛头自然就对准了他。”
太平扶额道：“这么做到头来也是两败俱伤，对谁都没有好处。”
“现在拿主意的人是我，说不定对我这边的损失还要更严重！”
“身为首领，岂能让手下的人失望？”
把秃孛罗挠了挠头：“真够麻烦的！亦力把里到底是怎么想的，那歪思汗我看也不像是会挑事的主啊！”
“为什么派个使者去了趟大明，现在就这么杀过来了？”
“难不成……”
太平深吸了一口气，咬牙道：“大明要是真的背地里掺和了一脚，事情可就麻烦了！”
“我们现在必须得第一时间和大明皇帝取得联系。”
“在此之前，这场战事，只能硬扛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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