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似梦境!元渊颜色更变,立刻出了屋子,来到院落里。果然,院子的中心,正有一棵百年古槐,树冠如盖,九十月份,果实累累,如同念珠。
自古以来,槐树是三公象征,有槐鼎、槐位、槐卿、槐兖、槐绶的说法,此外还有怀念之意,先秦以来,好多地区称槐为“神树”,被作为迁民怀祖、思乡寻根祭祖的寄托,所以槐树种植非常普及,野生槐树更是多加保护,加上槐树本身巍峨壮观,即便是寺庙也常见。
本来梦见槐树衮衣死后三公的解梦之说,元渊并不以为然,不过元融战死被追赠司空的先例,让他不得不心里化魂。如果他及早急流勇退或许能逃过一劫,可没想到此刻竟身陷重重包围监视。南佛寺远离州城,在这里做点什么事,根本没有人知道,所以一旦自己最后以担忧王事忧郁而终,小皇帝及家人亲人根本无法深究,只能以死后风光来替自己出头,人死了,元徽等人也不会再纠结,追赠个三公是可能的,所以自己一定是下一个死后三公。
失算了!白牛逻兵败后,自己退往定州,正好陷入元徽、元悦、元晏、以及元液、毛谧甚至杨津等人布下的罗网。而自己又极为配合的主动配合释放兵权,现在已无调动部队的权限,尤其还与亲军卫队隔离,可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原本自己还幻想着进可以重整旗鼓,退可以抽身回京继续隐忍,算是进退有据,但现在看不现实了。
这个时候,元渊有点想念于谨和贺拔兄弟,如果于谨在一定不会让自己陷入重围,如果贺拔兄弟在,甚至不会有白牛逻的战败。好在身边还有杨暄、还有温子升等人,于是对元湛道:“快请温子升、宋游道,有密事商议。”
不大一会,几位到齐。元渊道:“之前来南佛寺,我没有细辨,经宣和提醒才注意,我们事实上已经被元液和毛谧监控,很可能杨津也参与了这场阴谋。他们理由很简单,兵败白牛逻,我需要反省,并等朝廷下一步安排。因此,不出意外的话,如今我们不但没有调动军队的权限,甚至人身自由已经失去,而所谓兵部的下一步安排,极有可能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过这一切,还只是猜测,元徽等人下一步的打算,也无法探明。请各位商量商量,一方面如何确定,另一方面一旦确定我们如何抽身。”
温子升道:“难道仅仅因为不是我们的过失,就要殿下承担后果?而且还要软禁甚至莫须有的罪名而被排除异己?元徽、元悦之流怎么敢如此猖獗,他们视陛下为无物吗?”
元渊道:“这事儿怨我软弱退让,如果葛荣称帝后,我不考虑军队气势低迷,而选择集中兵力挺进,不放下手中兵权,元徽他们也奈何不了。现在说这些都晚了,还是研究出路吧。”
铠曹参军宋游道说道:“我觉得应该分两步走。首先确认一下殿下人身自由的事儿,今晚殿下可以借着酒宴的机会,和大家宣布准备回京请罪或述职,并且明天就将报告递交,以此看看兵部和元液他们的反应,如果朝廷不准许我们回京,且不让有其他安排,那宣和的猜测就是真的。那么,就采取第二步方案,即殿下与各营的都督示弱、拉关系、叙旧,麻痹他们,时间最多在明后天,我暗中联络中军营的亲卫队,找个机会迅速离开。宣和的军营还在交津一带待命,正好可接应我们。汇合后,我们就去瀛州,殿下的大都督虎符还在手,到时候我们联合裴衍,重新调动兵马汇集瀛州,只要脱离了控制,元液、毛谧等人无论是否听从将令,之前离开的好多军营一定会听从号召回归,届时我们兵力齐备,朝廷也必然重新调整布局,何况还有郦道元等各位大臣斡旋陛下支持,只要我们有势力,就不用看别人眼色。”
温子升道:“参军的以退为进之法,应该可行,这也保持了殿下之前的一贯态度,量元液、毛谧等人看不出破绽。”
杨暄道:“我记得也行,即便杨津、甚至元晏等人有什么怀疑,甚至动用相州邺城等地拦截,可不会想到殿下根本就没打算回京请罪,而是深入敌后立足求生。如果陛下得知,必然感念殿下坚韧,会想方设法替殿下周旋。还是那句话,只要我们手里有兵有将,明的暗的再不怕了。”元湛年轻,听几位大人的话,也觉得不错。
元渊长于治军,短于奇谋,布局设计一直仰仗贺拔兄弟和于谨,如今几人都不在,他也说不准宋游道计策的好坏,尤其现在他有点惊弓之鸟,总觉得此计不知在什么地方有问题,可又说不清,而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于是道:“好吧,就依此计而行。”
第二天一早,京城显阳殿,早朝。
太尉元悦道:“启禀太后、陛下,前日兵部接报,伪梁平北将军元树、右卫将军胡龙牙、护军将军夏侯亶等人前来进攻寿阳,李宪长子李长钧战败被俘,李宪告急,原本想派骠骑大将军南征,因故放下。兵部再收急报,李尚书请求速速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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