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她的脑袋。
白桃就拽着他袖子,随他坐在旁边的席上。
嬴政单手搂着白桃柔软的腰肢,瞧着小胡亥“僵尸”姿态的睡相,是那般无忧无虑,冷熠的眸子划过一道光:“桃桃,你可知道孤三岁时在做什么。”
“你三岁?”
白桃声音带着绵绵的亲软,“我认识你时,你约莫才十一岁。”
“那时候,秦赵连绵征战,赵人刁勇,恨秦人入骨,孤每日不敢睡觉,睁眼就是不停的躲藏,不停的遭受.....”
他眸子重磨的暗色,让白桃看了惊痛。
她连忙捂住他的唇,“不许说了,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一切都过去了。”
她又突然想到阿兄曾经说过的“吃别人吃不了的苦,走别人走不了的路,成别人成不了的人。”
白桃瞥了小榻上盖着被子睡得安安稳稳的小胡亥,不想再看,闷闷的抱着嬴政胳膊,鼓着桃腮,“知道了,我要做一个,凶狠残暴的娘亲,我不能心软惯着他。”
说罢,小狐狸伸出爪爪,做出一个龇牙咧嘴的表情,再威胁的哈出一口气。
嬴政直勾勾的盯着她,敲着她额头:“多大了?白三岁?”
“才不是三岁呢。”
她倒仰,掰着手指头数了数,骄傲的撑着腰肢说道,“十个手指头数都数不清的年岁,寻常人见着面了,那得先磕三个头,再得尊称我一声姑奶奶呢。”
她也没说错。
百来岁了,要是凡人活到这么久,都是曾曾曾祖奶奶了。
“政哥哥,你看,这样子够不够凶!”
骄傲的小狐狸,张牙舞爪,跪着动作间更多了几分窈窕,后腰臀部的线条好似由造物主精雕细琢似的。
软软的嗓音萦着身上挥之不去的奶香味。
嬴政的呼吸停滞了两下,偏生小狐狸还在咕哝咕哝,“那亥儿功课不好怎么办,那我岂不是要冷冰冰的板着脸,还要凶他两句,可是我不想骂人唉,那要不要打一顿叭?”
“.........”
她摸着双颊自说自话,就被男人歪头吻了唇。
吮了吮。
那种坦荡又菲薄的性感,身上激起一阵阵的战栗,少女含情露怯,被他放倒在榻上,温度持续攀高。
不料,那边小胡亥早已经被吵醒。
他一直在那里小腿儿岔开,用肉乎乎的小拳头揉着眼睛,扫了一圈见奶娘不在。
而面前的却是父君母后。
他劈着嗓子:“父.....啊?咿?啊?”
白桃被吻得眼瞳萦着蒙蒙水雾,立马被崽崽的叫声惊醒,脸颊羞得绯红,起来嗔怪的瞧了嬴政一眼。
小胡亥见到娘亲就要抱抱,“母后。”
又扭头看到了父君,对上父君扫来的眼神他就怕得慌,忙蛄蛹蛄蛹的钻进被子里一动不动。
“...........”
许久许久,胡亥听到外头没动静,父君和母后好似都走了出去。
奶妈过来喊醒他,“哎哟,小殿下,可别憋坏了。”
胡亥小脸憋的红扑扑的,真如可口粉嫩的小果子,坐起来闪着两只黑宝石的大眼睛瞧着门口。
他奶声奶气,吸着气道:“父君,母后去哪了?”
奶娘笑着没说话,只拍了拍他背,“殿下快睡,奥。”
“我知道了。”
胡亥隐约记得父君母后爱角跤。
因为有几个虎虎生威的大人,曾在他面前角跤,摔来摔去。
一定是去角跤去了。
他心中懵懵懂懂的想,趴着呼噜呼噜又睡着了。
次日清晨,小胡亥被二十几个侍女轮番伺候着起床,伸着胳膊伸着小腿,浓翘的双睫眨眨,如今他才三岁,连路都走不明白的年纪,已经是上衣下裳的深袍,腰间系着环扣玉带,马尾别上一枚翡翠鎏金错束扣,活脱脱是个翻版的小嬴政。
侍女们夸赞道:“小殿下,可真是英武不凡呢。”
“瞧着真是有八九分君上的样子,要是再长大些,便就是另一个君上了。”
“小殿下,要去找王后请安吗?”
胡亥笔挺的站着:“不用,每次父君找母后,母后都会晚起一个时辰。”
侍女们互相看看,揶揄着笑起来:“小殿下懂得可真多。”
“小殿下可真是贴心。”
“那小殿下就趁着这个空档儿先去蒙长史那去听课罢,免得耽误了学业,君上不高兴。”
旁边一弯着脊背,眯眯眼的太监走了过来,孜孜劝导道。
胡亥还不知道如何隐藏情绪,抿着唇满脸的不高兴。
好在他还是乘着轿辇乖乖去了,用太医的话说,他现在三岁,骨头未完全,软绵绵的,走不了多少路,得随时乘轿得好。
蒙毅接到授课提前的通知,早早的就在那里等着。
日光散射而开。
他见到胡亥这小子还坐在轿辇上,躲在阴影里打着哈欠松着睡眼,他眉头紧蹙,倒也没说什么,“今日,臣下要教小殿要练一套拳法,可看好了。”
说着,蒙毅稳健下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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