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清脆响亮的耳光,在寂静的镇政府大院前响起。
身边工作人员下意识想要阻止,却被许毅然抬手阻挡。
他没有动作,坚定不移站着生硬说:“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
怀抱襁褓的女人激动颤抖,泪水早已干涸,沙哑吼叫道:“孩子才三个月,三个月!”
“以后你要我们母子怎么熬?”
“你是他的同学,回到家里,他经常把你的名字挂在嘴边,把你当成学习的模范和榜样。”
“他.....昨天最后一通电话,他跟我说,他很自豪,无比的自豪。”
“他要坚守到最后一刻!”
“他明白自己的使命和职责。”
“他知道下游你在抢险救灾,他不想你承担风险。”
“你是领导,你本来应该坐在临时指挥中心,却突然以身犯险,魏国政才忌惮,才决然,才不肯离去!”
“是你,是你,是你的错!”
“你的错,你导致了他的死,你是杀人凶手!”
纵使身边的工作人员不断劝诫,女人一副要吃人的模样,恨不得扑上去再次掌掴许毅然。
并没否认女人的责备,他仍旧是一副庄重的样子,不发一言,不说一句,目光多有空洞。
“不是的,海燕妹子,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国政,跟毅然没有关系!”
伤心欲绝的宋康军,哽咽道:“他第一个打电话给我,我忙,我糊涂,我混蛋,我应该发现问题。”
他深深自责地捶打自己脑袋。
许毅然抓住大军的手,宛如钳子,不让他再自我伤害。
旁人见状忍不住辩解。
“是许副县长不顾自身安危,跳下河里把尸体捞回来!”
“是许副县长说的,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他泡了一整天,最终寻回了作为副镇长的尸首!”
许毅然僵硬开口说:他是英雄,我为他自豪!”
此时说再多,做再多,也无法挽回一条鲜活的生命。
“英雄?”
海燕凄厉惨笑道:“我不要他成为英雄,我要他活过来,他说过,要尽心尽力地做一个父亲,做一个丈夫,做一个儿子!”
“我的生命才刚开始绽放,人生才刚刚步入一个新的阶段,他不应该就这么抛下我们母子离开,他不应该,他不是英雄,不是,不是!!!”
过于激动和吵闹,以至于怀中襁褓婴儿突然扯开喉咙,传来脆脆的啼哭。
这条新生命似乎有所感应,哭得很是悲伤。
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唤醒那张白布下,安静躺着的父亲。
“许副县长,你辛苦了!”
常务副县长刘伟达跟随大部队进来慰问,见到这一幕不免感触,在浓浓特别的氛围下,说话都不敢太声张。
“如果辛苦能换回一条鲜活的生命,那我宁愿再辛苦点!”
面对刻意的示好,许毅然并不接受。
刘伟达咽住,正当不知如何回答,只能尴尬微笑,想跟旁边人说两句;
突然间,县政府大门外面。
披麻戴孝的阿保,带着下田村的村名,以及下游的部分村名,熙熙攘攘走来。
人很多,但他们不吵也不闹。
安静的氛围,如天空上遮挡的厚厚乌云,阴沉天气。
镇政府里的人见状,各自不由咯噔一下。
因为他们看到,自发组织来送行,披麻戴孝的村民们,最前面抬着一方朱红色的棺材!
“为魏国政副镇长送行!”
很识趣的阿保,站在大门口并未进来打扰,深呼吸,满脸涨红地扯开喉咙呐喊。
“为魏国政副镇长,送行!”
村民齐声呐喊,声音直达云霄,感动天地。
雨再次落下,慢慢地变大,现场没有一个人离去,更没有人害怕。
一只黑色的蝴蝶被惊着了,闪动着那带有特殊纹路翅膀,扑腾扑腾,好似躲避落下的雨滴,好似喝醉酒,摇晃不已,最终落在那张白布上。
许毅然视线停在蝴蝶上良久良久,最终舍不得移开,落在服务周到,手下撑伞的刘伟达身上。
“民心所向,大义凛然!”
“国政,走好!”
“这次事故,我许毅然豁出这条命,也要讨回公道!”
“终有朗朗乾坤,阳光普照的一天!”
四目相对,刘伟达嘴巴张了张,寒意来袭,汗毛直立,心脏不由紧紧揪了一下。
......
“你小子别对叶家的那位念念不忘,家里就你还没结婚,难道你真的要等她?”
“我认为没必要啊,对你来说,好女人不是一大把吗?”
南江市某住宅楼。
穿着睡衣的陈仁义,喝着菊花茶清清肠子,坐在懒人椅上,慵懒地享受一天难得清闲。
“二哥,我没等谁啊,只是恰好遇到,看能不能有所发展。”
“感情这事儿谁说得清呢?就像你跟二嫂,看上去美满和谐,还不是一样瞒着老爷子经常背地里吵架。”
“其实吧,见过,听过,那么多的家庭是非,我对结婚这档子事儿,真没太多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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