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棠这才问,“难得莲儿喜欢,再好不过,我想问问后日国公夫人的赏梅宴都有什么安排?”
莲儿得了手绢,态度亲近不少,低声对柳棠道,“蒋夫人不必担心,我家国公夫人找夫人没什么要紧的事,不过是听说蒋夫人的绣坊有很多漂亮的成衣,很感兴趣。”
柳棠暗自松口气,所以晚上只与蒋熙风简单提了一句,蒋熙风也未往心里去,夫妻俩便亲亲热热做了几次叫水的运动。
到了赏梅宴的日子,柳棠吩咐丫鬟带了不少可以随身携带的绣品,打算借着这个机会为绣坊造造势。
等到了国公府,柳棠暗自庆幸,京城她相熟不熟的夫人小姐能来的人都来了,柳棠将绣品逐一送给大家,收获了不少惊叹与赞誉。
开宴后,柳棠做到了翰林院掌院齐夫人身旁,自柳棠进京,最早结交的夫人便是她。
齐夫人出身名门,为人却和蔼可亲,柳棠一直为自己出身略显卑微。
齐夫人却看中她心灵手巧,为人通透,几次交往后,便以长辈的身份时常提携她,柳棠与她很是亲近。
“齐夫人,我还是第一次进国公府,没想到国公夫人能邀请我。”
齐夫人却略显忧虑,压低声音凑到柳棠耳边,“我也是进了园子才听说你会来。”
柳棠听出了弦外之音,“夫人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我与国公夫人素未谋面,前日她派丫鬟到我家,只道是对我的成衣坊感兴趣才邀我来。”
齐夫人深深看了柳棠一眼,道,“我今日这件金荷夹袄很多夫人都说做得好,我也承诺改天会带她们去你的绣坊照顾生意,可是这国公夫人不一样。”
柳棠心一沉,“她有其他想法?”
齐夫人左右看看,为难道,“我也是刚从其他夫人嘴里听出口风,国公夫人有个远房侄女,自小长在她膝下,早早看中了你家蒋大人,想跟皇上要赐婚圣旨时,蒋大人回乡找妹妹,等蒋大人回京便与你宣布婚期,她错过了时机。”
柳棠心凉半截,她早就怕这种事发生,也庆幸蒋熙风回平安县时两个人便定下婚约。
假如这种事发生在现在,她哭都来不及。
齐夫人见柳棠脸色苍白,握住她的手,“你别担心,应付过今日什么都好说,蒋大人的人品我信得过,国公夫人想必也不会让她侄女做小。”
柳棠心砰砰跳,刚才看着园子里满目梅花红胜雪,美不胜收,现在却什么心情都没有了,只觉梅花碍眼,鲜艳得让人心烦。
“齐夫人,你见过世面,也比我年长,京中各府的情况你也都了解,假如国公夫人邀我来是这个意思,她会怎么做?”
齐夫人想想,“我估计还是试探你的态度,你怎么想?”
柳棠内心翻江倒海。
她怎么想?
与蒋熙风成婚那一刻,她便期待与蒋熙风一生一世一双人。
即使她无数次劝慰过自己,她和蒋熙风的身份相差悬殊,蒋熙风势必会多娶几房。
不过真要让她接受,一想到那个画面,蒋熙风会深情地望着另一个女人,她不行。
柳棠回望齐夫人,摇头。
齐夫人震惊,耳畔两侧珠钗晃动,一切尽在不言中。
“至少这时这刻我不能接受。”柳棠眼底清亮,有点点星光。
齐夫人握紧柳棠的手,温暖坚定,“那便拿出你对蒋大人的态度,保护你的姻缘。”
说话间,伴随着脚步声,一位雍容华贵,盛装打扮的夫人在众女子的簇拥下向柳棠这桌走来。
齐夫人拉着柳棠站起身,脸上堆起笑容,低声告诉她,“国公夫人来了。”
柳棠有所准备,紧看了国公夫人几眼,顺势目光看向她身边的高个女子,那女子笑容灿烂,在国公夫人耳边说着什么,逗得国公夫人一路兴致高涨。
那女子一路紧贴国公夫人身畔,即将到达柳棠和齐夫人面前时,眼睛瞟向这才看向柳棠,两个人视线交汇,女子轻轻颌首,柳棠淡淡移开目光。
觊觎蒋熙风的人,她又何必自取其辱?
国公夫人走到齐夫人身边,大声寒暄,“齐夫人来了?上次进宫后我们又好久没见,要不是今日赏梅,恐怕下次见面还不知什么时候。”
齐夫人笑笑,“国公夫人是大忙人,哪像我整日无所事事,夫人近来可好?”
“好好好,听说你最近结交了一位小朋友,绣工不错,来,让我看看,绣工可比宫里还要好?”
齐夫人赶紧打圆场,“蒋夫人怎么能和尚衣局的官人们比?国公夫人说笑了,今日你也邀请她来,你们还没见过?那我介绍介绍,这是我们翰林院编史蒋大人的夫人,绣坊便是她开的,我想蒋夫人不过是因为做得年头多了,熟能生巧,是不是蒋夫人?”
齐夫人看向柳棠,柳棠赶紧搭话,“多谢国公夫人赞誉,幸得夫人们赏识,我能做些自己喜欢的事,今日有幸与国公夫人结识,小女实在惶恐。”
国公夫人笑容淡了淡,“你是蒋大人的新妇?听说你是平安县人,母亲在县衙帮工,难得我们蒋大人一往情深,真是世间难得的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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