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剑骑兵名叫裴阳,皇家骑兵大都非富即贵,虽分为不同的家族,但祖上都是同一个大姓,裴。
他跟大伙一起观摩着捕网里的白狼,掺和了两句后,扭头看向远处擦弓的骑兵。
“喂,裴寂,你什么时候改装的箭?竟然能弹出捕捉网?”
“课上都教过,你…你,你们不认真学。”
“厉害啊,这次还得多谢你救我了,不然我真着了这小狼崽子的道儿了。”
“不谢。”
裴阳走过去,一手搭上裴寂的肩:“你这箭回头给我两支呗,有备无患。”
“行。”裴寂扯唇也潇洒一笑。
说起这个,裴寂现在回想起那千钧一发的时刻,仍是不住地心脏发紧,握着弓的手心底下都沁出一层薄汗。
那白狼的爪子力量大得恐怖,他自诩是骑兵中的佼佼者,虽然偏瘦,肌肉力量绝不低于任何摔跤选手。
当那白狼将他从马上扑到地上的那一刻,他仿佛被巨人碾压,肩膀、手臂、大腿竟使不出一丝能与之对抗的力气。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张开血盆大口……
他怎么敢说,这将箭和捕网融合一起的试验其实是第一次成功,之前从没撑开过。
正当一堆人气氛放松时,一阵凌乱的马蹄声从前方传来。
他们纷纷侧首看去,在看清来人后,皱着眉头从远处站起来。
来人是原本跟着队长一起去探路的骑兵。
但此刻,他盔甲被狼爪抓满痕迹,头发蓬松散乱,脸上挂彩,一只左臂还受了重伤,正透过布料往外汩汩冒血。
他气喘吁吁地回来送信,右手指着身后的方向:“快,快去前面,前面有,有……”
“有什么?!”众人问。
因为身体的疼痛,他必须换两口气才能继续说,但说出来的话,却是巨石足以惊得众人后撤半步。
“有一只极其凶残的狼人!!!”
众人面面相觑。
“我们这里也遇到狼人了。”裴阳皱眉道,又问,“你们遇到的那只有多大?”
“非常大!通身雪白,额纹红符,爪子比磨盘要大,眼珠像婴儿的拳头……若是被它一口咬到,能直接被咬穿身体!”
一听这描述,像极了他们捉到的这只狼崽的父亲或母亲。
也毫无疑问,他口中的这只狼人,就是四天前杀死城主儿子的那只,也是他们此次前来捕捉的目标。
裴阳点了一个人,留下看守这两只被捕的狼人,被一道声音打断了。
“不行,那只狼人实在是太凶残了,人手不够可能不是它的对手。”是那个回来送信的骑兵,他目光坚定,难令人生疑。
能空手灭了一只骑兵队并咬死一城之主儿子的狼人,实力着实不能小觑。
裴阳:“那就我们一起去,你受伤了,正好留下来看着这两只狼人。”
“嗯!”
事不宜迟,所有人即刻翻身上马。
裴寂看着这突然回来的同伴,总觉得这人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却又一时想不到。
他问:“你是自己回来了,队,队…队长还在那儿吗?”
“在。”对方回应。
裴寂点点头,跟着大家一起骑马走出去数十米,似是想到什么又折返回来。
“裴哺。”
一声阴凉沙哑的声音自背后响起,正翻身下马的人动作僵硬了一下,踩了三次才成功踩到地面上。
裴哺仰头看向他,胸膛敞开,两肩自然下垂,十分放松,或者说,在丛林的危险重重中这未免有点太放松了。
他问:“怎么了?”
裴寂一手拉着缰绳,笑了笑:“没什么,我就想问问,队长是怎么用他新练的那一招招呼狼人的?”
这句话问的很有水平,首先你不能判断他说的“队长新练的那一招”是真的有这样一招,还是假的,其次,即便真的有这样一个新招,没见过的人也根本无法描述出“那一招”是怎么用的。
周围的空气因为这一个看似无意的小问题的问出,变得凝重泥泞。
裴哺看向他,眼神渐渐发生变化,随着每一次呼吸胸口的收缩扩张也变得明显。
裴寂的眼睛却像洞察人心的镜子,紧紧盯着他的每一个变化。
他看着他缓缓垂下头。
额前的碎发遮挡着情绪,有一滴汗珠自他的鼻尖滑下。
“队长……”裴哺声音嘶哑酸涩,像是压抑心中莫大苦楚。
原来那是泪珠,不是汗珠。
“他死在狼人的嘴下了。”裴哺说出这样一句话。
裴寂身体一僵,眼珠瞪大的同时嘴也不自觉张开,因为这句话的信息量过大,一瞬之间完全冲掉了他刚刚怀疑的问题。
队长那样的天之骄子竟死在了那只狼人口下么……
他双唇抿得发白。
“照顾好自己的伤。”
裴寂留下这一句,纵身策马离去。
待队伍里所有人走远之后,裴寂立即蹲下身,掏出长刀三下两下把束缚着小狼的银捕网砍断。
脱笼的狼崽子已经被人类侮辱得炸毛了,看到一个人类模样的就将她扑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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