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老刘的这个当场拍板决定,颜子画心中很是不喜。
理由很简单——
就因为第三纺织厂坐落在长青县境内,这边出事后让长青县的操心也还罢了,毕竟不幸的一家,都是长青县的非农业户口。
但别忘了纺三是市属企业,纺三厂长也是处副的行政级别,却根本不买当地领导的账。
遇到停电停水此类的事时,还会居高临下的嘴脸,来呵斥县里的部门工作不力,说什么耽误了生产,长青县就得肩负责任之类的。
纺织厂效益好时,无论是发奖金还是各种福利,都没有长青县的啥事!
那么当纺三面临倒闭,大过年的却出了如此恶劣的事,关键是足足三千张嘴该怎么安抚的大事情,凭什么让长青县也分担部分责任?
新来长青县的同志,还不了解纺三的情况,颜子画却很清楚。
除了厂子决策层轻视新产品的研发,习惯了靠人情来跑市场,躺在功劳簿上吃老本,好大喜功盲目上马新项目之外,还有一个最致命的原因。
那就是纺三的管理层,人员臃肿不堪!
真正做到了“一个人干活,两个人看,三个人管理,四个人吃空晌”的最高境界。
效益好时,纺织厂能拖着臃肿的身躯,向前挪动。
当纺织厂的产品被市场淘汰后,这具臃肿异常的身躯,也就失去了造血功能,大脑缺氧严重唯有轰然倒地,意识越来越模糊,看到了慈祥的太奶。
就这种情况——
估计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救活第三纺织厂!
不过。
即便颜子画暗中吐槽,但在老刘拍板决定后就看向了她时,她还是马上站起来,昂首挺胸,语气铿锵的说什么,长青县会全力以赴,协助市里拯救纺三。
对于颜子画的表现,老刘很是满意。
和江璎珞说了几句什么,带人去慰问不幸一家的家属,处理后事去了。
大过年的,绝不能让一家三口因厂子即将倒闭,失去了生活信心,用一包老鼠药来解决所有难题的事成为焦点,引起更大的坏影响。
老刘一走,江璎珞就成了绝对主角。
她扫视着台下,语气严肃:“纺织厂几个厂长、长青县的颜子画、商初夏同志留下。”
老刘负责为大家指明方向。
带人猛冲猛打,攻克难关的任务,则由江璎珞来负责。
现场人不少,但能被江璎珞用的上的,却没几个。
没被点名的那些同志,立即暗中松了口气,连忙纷纷站起来。
“哦,对了。”
江璎珞忽然又想到了什么:“长青县锦绣乡的李南征同志,留一下。”
刚站起来的李南征,愣了下只好再次落座。
已经走到门口的宫宫,秀眉则皱了下。
她可不想她家李南征,掺和这种和长青县无关、只有麻烦没有好处的事。
可江璎珞已经这样说了,宫宫也只能回头看了眼,快步离去。
很快。
刚才还有几十号人的会议室内,只剩下了九个人。
长青县的三个班员,纺织厂厂长胡得利、三个副厂长,和江璎珞、商长江。
因薛镇江在锦绣乡惨遭暗算的事,薛襄阳昨晚亲自送他回家,今天深夜才会返回青山。
看了眼纺织厂的四个人,江璎珞又说:“胡得利,你留下一个助手。另外两个同志回厂子里,协助刘书记安置好不幸一家的亲友。另外警告那些乱嚼舌头的,管住自己的嘴巴!必要时请保卫处的同志,彻查究竟是谁在乱传谣!确定后,严惩不贷。”
江璎珞最烦的事,无疑就是散布谣言的人了。
她本人就深受谣言的荼毒——
“好的,江市。”
胡得利赶紧答应了声,留下了最能帮自己说话的副厂长,让另外两个人赶紧回去。
“长江同志,虽说今天是周天。”
江璎珞又对商长江说:“可出了这件事后,估计省里会高度关注此事。襄阳同志回到了天府,你回单位亲自坐镇。有什么事情,我们随时电话沟通。”
“好。”
商长江很清楚江璎珞说的没错,神色凝重的点头,起身离开。
随着三人的离场,现场还剩下了六个人。
不!
是五个。
因为颜子画的电话响了,说是不幸一家的亲属,现在跑去了县大院哭闹,要求严惩害死一家三口的造谣者。
颜子画的小脑壳很疼。
那些人哭也好,闹也好,去青山啊。
第三纺织厂又不是长青县的,这不是乱来么?
但这件事她必须得紧急回去,亲自处理。
江璎珞对此也挺无语的,既能理解颜子画的无奈,却又说不出责怪那些闹事者的话。
“胡得利。”
江璎珞看着胡得利,娇柔的声音很冷:“你在纺三工作了十多年吧?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厂子能走到今天,间接导致了今天的不幸事件发生!你这个决策者,可谓是‘居功甚伟’。”
大腹便便的胡得利慌忙站起来,油亮的脑门上,冒出了绿豆大小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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