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为何要驳回我夫君封号?”
“李信把大楚照身贴丢了,换别的皇帝,这就是死罪。朕念他年幼,撤个封号也不行?”
“那明空呢?她为皇家干了那么多事,为何要查商税?”
“所有权贵都查了,文武集体逼朕,询问难道楚法不上赵王?这件事,是朕跟周老弟商议后,周老弟同意的。”
御书房里,两父女开吵了。
项茹怒视圣武皇帝,小脸上全是委屈。
父亲说的这些理由,她根本不予理会,就认为都是借口。
此刻洛阳中,情况何等复杂。
针对赵王府的不是一家二家,皇帝如此行为,立刻会被有心者解读,
也许圣武皇帝没有为难赵王府商道的想法,可底下官员会啊。
见风使舵,揣摩圣意,一直是洛阳官员的拿手好戏。
他们长期占据官位,有的是办法让赵王府吃瘪,甚至赵王找不出一点不合规矩的地方。
“哼哼……”项茹小脸带着眼泪,抽泣道,“孩儿看父皇是帝位坐稳了,准备对我夫家动手了。”
对武川李氏动手?!
这一句话,瞬间引爆项二愣子,
他目光呆滞,根本不能理解为什么女儿说出这种话。
“啪!!”
御窑白玉瓷杯,被项济摔的粉碎,茶水溅了一地。
此刻,圣武皇帝怒不可遏,如果身体能冒火,他已经火山爆发了。
“茹儿,你说这话,太伤父皇了。”
“朕给周老弟封了五郡赵王,封了天宝大将军,封了一字并肩王!”
“周老弟可开府,可铸钱,管朝政,执掌兵权,朕还有哪点对不起你夫家?”
圣武皇帝越说越激动,泪水淋湿了他的龙袍。
别人这样看他,他能理解,但自己的女儿也这样,他真的心力交瘁。
御书房龙台被拍的砰砰响,项二愣子很少发这种真脾气。
书房外,宫女太监浑身发抖,跪伏一批,
他们把头埋低,生怕听到不该听的。
在皇宫里,听得东西多了,容易死的快。
金砖透影,项茹也吓懵了,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小时候野生野养,这是第一次,父亲如此责骂她。
龙台旁,项济面带痛苦,情绪激动,下巴打颤,
这一刻仿佛回到当年洛阳的七庶子时期,他就像个孤家寡人。
项济目光灼灼,指着女儿,愤恨的道,
“朕对李氏如此厚待,就差把皇位给周老弟了,是不是最后要你夫君当皇帝,你才满足?”
“我哪有?父皇冤枉茹儿了。”
项茹在武川镇待多了,身上有一股边镇女子的泼辣。
更是一路跟着项济从苦难中走来,她天生不惧怕项济。
可皇帝毕竟是皇帝,那是大楚的九五之尊。
殊不知,她现在说的大部分话,都已经上升到灭族的高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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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洛阳,
皇宫北城。
错落有致的宫楼中,有一支队伍正在快步前进。
它们脚步杂乱,似乎十分焦急,仿佛在赶去某个地方。
一处宫门台阶前,禁军统领江禄快速跨过,
随后回身,小心提醒梅皇后。
皇宫金瓦红墙间,梅清一身皇后玄文华服,头戴凤冠,脸上全是担忧。
“什么时候去的?江统领怎么不早来。”
江禄一边快步前进,一边低头回答道,“启禀皇后,长公主跟皇帝经常吵闹,弟兄们都没想到会如此可怕。”
“不……不会出什么事吧?”梅清焦急的眼泪都下来了,
项茹这丫头,小时候苦了她,这些年梅清都在补偿,她算是被惯坏了。
尤其是项济当了皇帝后,项茹基本到了无法无天的程度。
梅清害怕她会说出一些伤害皇帝的话,梅皇后很清楚,
项济看起来固执刚硬,但其实有些地方是很脆弱的,偏偏这些地方,项茹都知道。
“放心吧,有那么多兄弟在,还有崔大傻在,长公主出不了事。”
说到这里,江禄忽然脸色一暗,
他似乎在犹豫,但最后一咬牙,还是开口说了。
“有些话,臣本不当说。但皇后对蓝昭仪太宽容了,臣觉得此人是个妖妃,皇后不如杀了她!”
说‘杀’字的时候,江禄眼中煞气腾腾,
似乎只要皇后一句话,他立刻进掖庭宫杀了蓝昭仪。
皇城宫道,青砖路上。
凤冠摇曳,快步而行的梅清,眼眸闪过异色,
她仔细看了看低头前行的河内郡统领。
这个农家汉子,对皇帝还真是忠心耿耿。
江禄明着挑拨皇室,说这些话,是冒了杀头风险的。
“暂时不用,蓝昭仪怀了孩子,至少也得孩子生下来。”
长风习习,皇后仪仗飘摇。
御书房不如养心殿大,虽然花园精致,树木繁盛,但长廊只能数人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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