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北方的风雪与海东的硝烟渐渐平息,帝国最锐利的矛尖——高仙芝,正率领着他的安西远征军,跋涉在一条更为漫长、艰险而辉煌的征途上。
葱岭(帕米尔高原),世界屋脊。
狂风卷着雪粒,抽打在士兵们冻得发紫的脸上,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刀割般的痛楚。
空气稀薄得让人头晕目眩。
蜿蜒的军队如同一条钢铁长龙,在万年不化的冰川和嶙峋的绝壁间艰难前行。
“稳住!抓紧绳索!互相照应!” 校尉的吼声在狂风中显得微弱。
士兵们用粗大的绳索彼此串联,手脚并用地攀爬着近乎垂直的冰壁。
沉重的装备拖慢了速度,不时有失足者发出短促的惊呼,被绳索拉住,惊险万分。
高仙芝裹着厚厚的裘皮,嘴唇因缺氧而泛着青紫色,但眼神依旧锐利如鹰。
他亲自下马,与士兵一同攀爬。“节帅!您…”亲兵焦急劝阻。
“闭嘴!”高仙芝喘息着,声音沙哑却坚定,“当年班超三十六骑可定西域!今我十万雄师,焉能被这雪山阻隔?告诉儿郎们,翻过这座山,山那边就是流淌着蜜与奶的河中之地!是唾手可得的荣耀!是子孙万代的功勋!爬!给老子爬上去!”
主帅的身先士卒,点燃了士兵心中不屈的火焰。咆哮声压过了风声,钢铁洪流顽强地翻越了天堑。
当他们终于踏上相对平缓的中亚绿洲(河中地区,撒马尔罕、布哈拉一带),眼前的景象让疲惫的将士们精神一振!
富饶的土地,繁华的城镇,然而,挡在他们面前的,是察合台汗国和金帐汗国仓促集结的庞大联军。
突厥骑兵、波斯重甲步兵、罗斯佣兵…旌旗蔽日,刀枪如林。
“哼,乌合之众!”高仙芝放下望远镜,嘴角勾起一丝冷峭。他深谙“以夷制夷”和“火力碾压”的精髓。
“传令!葛逻禄、回纥仆从骑兵为先锋,袭扰两翼,疲敌扰敌!火器营、强弩营居中,构筑防御阵地!陌刀营、重甲步卒列阵于后,待命反击!”
“告诉各部,此战,不留俘虏!杀光所有敢于抵抗的异族!让‘天可汗’之名,响彻这万里西陲!”
“呜——呜——呜——!”唐军阵中号角长鸣。
战斗在广袤的中亚平原上爆发。
葛逻禄、回纥骑兵如同灵活的狼群,不断袭扰着联军庞大但略显笨重的两翼。
当联军主力被调动,开始不耐烦地发动集团冲锋时,唐军阵中响起了令他们魂飞魄散的死亡之音!
嗡——!嗤嗤嗤——!
轰!轰!轰!
密集如雨的强弩攒射!
遮天蔽日的火箭覆盖!
随后是震天动地的火炮齐鸣!
铸铁的炮弹在密集的冲锋阵列中犁开一道道血肉胡同!
开花弹在人群中炸开,火光与铁片带走大片生命!
联军冲锋的势头如同撞上无形的铜墙铁壁,瞬间血肉横飞,人仰马翻!
“魔鬼!唐军是魔鬼!”恐惧如同瘟疫般蔓延。联军阵型开始动摇。
就在此时,唐军阵中鼓声一变!沉重而肃杀!
“陌刀营!前进——!”如雷的怒吼响起!
早已蓄势待发的陌刀手们,身披最厚重的步人甲,如同移动的钢铁堡垒,踏着撼动大地的步伐,排着森严的阵列,迎着混乱的敌军,稳步推进!
“起——刀——!”
“杀——!!!”
巨大的陌刀带着死亡的尖啸,整齐划一地劈斩而下!
如同巨大的绞肉机开动!
任何挡在刀锋之前的生命——无论是人还是马,是重甲还是皮盾——都在瞬间被斩断、撕裂、粉碎!
残肢断臂与破碎的武器漫天飞舞!
浓稠的血浆浸透了干燥的土地!
唐军的陌刀阵,如同死亡的磨盘,无情地碾压着联军最后的抵抗意志!
高仙芝亲率精锐玄甲骑兵,如同锋锐的箭矢,看准联军指挥中枢所在,发起了致命一击!
铁蹄践踏,马槊突刺!
所向披靡!察合台汗的苏丹战旗被斩落!
金帐汗国可汗的卫队被冲散!
兵败如山倒!庞大的联军在唐军步、骑、炮(火器)的完美协同打击下,彻底崩溃!
溃兵如同没头的苍蝇,亡命向西、向北逃窜。
高仙芝马不停蹄,分兵数路,狂飙突进!
一路横扫中亚诸城,兵锋直抵咸海之滨!
另一路北上,饮马伏尔加河,将金帐汗国的残余势力彻底驱逐至乌拉尔山以西!
唐军的赤旗,插在了撒马尔罕辉煌的宫殿之巅,插在了布哈拉古老的清真寺顶,插在了里海与咸海之滨!
高仙芝在伏尔加河畔勒石记功,上书:“大唐安西大都护高仙芝,奉天可汗诏,西征万里,破国数十,拓疆极西,至此立碑,昭示天威!”
落款处,是裴徽钦赐的印玺拓文。
消息传回,整个西方世界为之震恐!
“东方巨龙”、“唐祸”的惊呼,第一次真切地回荡在欧罗巴的王庭与城堡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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