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皇则看着忽然之间器宇轩昂的少年,亲切地笑着道:“回来就好,且先找个位置坐下,待朕忙完,再给你小子好好庆祝一番。”
他话音落下,闻人总管便已经将一把椅子摆在了离人皇位置最近的地方。
站在这本身并不高,但偏偏高过在场所有人的登天台上,尉天齐缓缓回过头。
此时皇都的太阳已经升到了半空,可依然压不住广场上嘈杂的人声,那无尽的人海犹如沸水,气泡的声浪蔓延向整个皇都。
好像天下所有人都在喊着三个字。
“尉——天——齐!”
三教共贺,人皇祝庆。皇都齐呼,万民同声。
谁说无法俯视天下,就做不得一个真仙人?
姚安饶寻其本性,本是想借此搏赢尉天齐,起码搏赢永和楼里三分之一的尉天齐。
可惜尉天齐早已经决定拼尽全力,所以姚安饶面对的从不是永和楼中那个自愿做铁栏的少年,她还要面对永和楼之外响彻皇都的名字。
她面对的是更加完整的青云榜榜首。
尉天齐以自己于皇都之万丈光,照出唐真于紫云下千般影,只为求得一线傲气!
戏台上的他不是唐真,但胜似唐真!
天下哪里还有比回到皇都的尉天齐,更像在南海之边,站于紫云之上,面对仙宫天下景从的唐真的人呢?
。。。
听着整个皇都忽然响起的呼喊声,酒楼上,吕藏锋微微侧目,眼前的少年依然喝着酒,脸上挂着淡然的笑,他再三确定,眼前的这个人不是戏台上夺目非凡的那个武生,也不是皇都里众人齐呼的仙人。
而是一个平凡的少年郎。
一身三法,一法三身,事事我行。
吕藏锋忽然有些好奇,于是直白的开口问道:“哪个才是真的你?”
尉天齐放下酒杯,咂了咂嘴,抬眼笑道:“你觉得呢?”
“永和楼赌局于你而言不过小道,应当不是你”吕藏锋想了想先排除道。
尉天齐摇了摇头,“永和楼赌局不是我的小道,其关乎道心,但那确实不是我本体。”
“那就是三教御典了。”吕藏锋提起酒杯饮了一口。
显然真身最不会出现在的地方,就是这里,与自己喝酒实在算不得什么大事,而且这个家伙喝酒太快,本身应当并没有多么喜欢喝酒,更像是没苦硬吃,只知酒醉,不知酒好。
谁料尉天齐又摇了摇头,“三教御典每年都有,今年若非要借自己的势,我才不会去凑这个热闹,之后几天难得闲暇了啊!”
他随手将酒壶里最后一点酒倒进自己的杯里,然后对着楼下的柜台喊道:“再来两壶酒!”
这才回过头看向吕藏锋笑着道:“我本尊在此,不过不是为了喝酒而来的。”
“那你来做什么?”吕藏锋不解,什么事还要带上自己,他们很熟吗?
“我是来祭奠朋友的。”尉天齐轻笑,但眉间却闪过一抹伤感。
“来这里祭奠朋友?”吕藏锋左右看看,此处只是皇都寻常的酒楼,没有什么特别的标志性的东西。
“别找了,只是因为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就在这里罢了!当时一帮人喝的烂醉,瞎吹牛,结果他一口没动,还要处处和我们唱反调,我们说要干倒‘无道六贼’,他说‘先得打过他’,我们说要打败唐真,他说‘真君让我们一只手’,妈的!一副自己最清醒的模样!”尉天齐摇头晃脑的嘀咕着。
然后又猛地抬头,“可最后他还替烂醉的我们叫了马车,还把帐结了?!你说他怎么能把帐结了呢?”
吕藏锋看着他,怀疑他是不是有些醉了。
正巧这时酒楼老板的小女儿提着两壶酒走上了楼,她将酒壶放下,看了看尉天齐,似乎在确定什么。
尉天齐对着她笑了笑。
这个笑似乎让这个十六七岁正是如花年纪的小姑娘确定了什么,她看着尉天齐开口问道:“公子,上次你是不是带着很多人一起来的?喝到很晚很晚。”
尉天齐点了点头,调笑道:“想不到你还记得啊!怎么被公子我的帅气外貌吸引了?”
小姑娘闻言也不羞,反倒是认真的摇了摇头,“不,我想问问你,上次来时,最后结账的那位公子这次为何没来呢?”
“他啊!他不是皇都人,家里可远了,穷乡僻壤的,听说是回去结婚了,说不定现在都有孩子了。”尉天齐摇头晃脑,顺嘴胡言。
小姑娘听完,忽然有些沉默,然后点了点头,转身下楼去了。
“你不能因为人家没记得你,记得别人就胡说。”
吕藏锋看着女孩的背影,知道她一定很伤心,他不喜欢这种完全没有希望的感觉。
“唉,死都死了,还耽误别人干嘛!再说,他那张脸不知在九洲惹下多少这样的风流债呢!”尉天齐说话依然酸酸的。
“你说的是谁?”吕藏锋将酒壶里的酒倒入自己的杯中。
“萧不同啊,你有没有在南洲见过他?”尉天齐抬眼看向吕藏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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