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姚安饶不知是如何算的。
尉天齐也并不在意,认真想了想,最终还是选择优先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以班主来看,这位血月独夫到底性格如何?”
这真是一个宽泛的问题,宽泛到你出门随便抓个人他都可以言之凿凿的告诉你一个答案,再抓一个又会告诉你个不同的答案。
在姚安饶的戏里,她坚强勇敢,爱人胜过爱己。
在天下人的眼里,她卑鄙贪婪,爱己胜过一切。
可在尉天齐看到的情报里,她做事果敢,下手狠辣,杀人甚至不放狠话的,无情如明月,冷寒若冰霜,不爱人亦不爱己。
尉天齐很想知道姚安饶写出那么浮夸的戏,如今看到了南洲高高升起的血月,她是否还坚持,这位曾经叫姚红儿,如今叫血月独夫的女孩是完全无辜的?
姚安饶再次夹起一小块板鸭放进嘴里,咸味冲淡了酒气的辣,她带着淡淡的笑意开口道:“算是。。。软弱可欺吧!”
尉天齐微微一愣,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答案,再如何如今这位对南洲未来影响巨大的血月独夫也不该是个软弱可欺的人啊!
“还烦请尉公子,以后不要叫她什么血月独夫,怪难听的。叫她红儿就好。”姚安饶再次饮酒,脸色微红,是酒气上脑?还是心底浪潮?
。。。
日头彻底落下,整个皇都却终于亮起,烟花不断地在各个坊间飞上天空,尉天齐走下楼,看到饶儿班的孩子们都趴在永和楼的门口仰着头贪婪的接受着皇都的恩赐。
善通坊有些偏,但看烟花其实不讲究正对其下,反而地处偏远,看的可能更加多彩。
当然,善通坊算不得极品,整个皇都最好的看烟花的地方其实少有人知。
尉天齐驻步,两队身披金甲带着利刃的兵士走上前,面无表情道:“皇城禁地,止步!”
尉天齐从袖中拿出一块金色镶玉的令牌,上面无字,只是布满了云纹,更神奇的是云纹还在缓缓浮动,像是富有生命。
兵士面无表情的接过令牌,从甲胄内掏出一块同样的东西,二者相碰,云纹同时开始变换,最终彼此贴合,并成一幅完整的云图。
兵士将令牌递回,继续带队前行,尉天齐则迈步向前,高大的城门上隐隐可见寒光,穿行而入时,像是走进什么巨兽的口中,里面的黑暗和安静与此时躁动的皇都格格不入。
他在迈入前,回头看去,再次确认果然承天门前看烟花最好,登天台的广场视野开阔,只一抬头便可以扫视大半皇都的天空。
尉天齐走入皇宫,依然能听到远方烟花爆竹的声响,但明明只隔了一道算不得多高的宫墙,却远的像是隔着大洲或者海洋,只能听到,无法想象。
夜色里的皇宫依然有不少人,巡逻的甲士和不知忙着什么的宫人,在某些主道上可能遇到好几个队伍彼此穿行,未必就比宫外大街上的人少。
可他们走的太快、太安静了,那么多人却只有紧凑的脚步声和甲胄声,彼此错过连抬头都不肯。
尉天齐走在其中就是个异类,他一身白色儒袍,走的不紧不慢,对每个路过他的人问新年好,对方便只能恭恭敬敬的还礼,一时间因为他的存在,导致不少宫道上出现短暂的堵塞。
一路左绕右绕,他最终绕到了一处大殿后,此处的城墙高大、布局对称,唯一碍眼的是一排低矮的和周围高耸宫殿格格不入的小门房,此时门房里没有灯火,但是门口却站着一整队把守的金甲兵士。
而门房的牌匾上苍劲有力的写着三个大字“军机处”,据说这字还是请儒家一位姓怀的准圣题的。
可这依然掩盖不了门房的低矮,一想到那些指点天下大事、掌握中洲大权的首辅宰相平日里竟然挤在这么小的一排房子中办公,难免生出几分尴尬之感。
但这就是大夏皇宫,任你在外面天高地大,进入这红墙,也要低头弯腰。
尉天齐没有官身,没进过军机处,他也不是为了它而来的。
他为的是另一侧,这皇宫里几乎处处对称,军机处的小房子自然也不例外,就隔着乾清门,还有一排小房子与军机处对照,制式布局几乎完全相同,唯一的区别是那一侧房子里此时灯火通明。
试问,这中洲大夏的皇都内,有什么东西能在皇宫里与军机处一个待遇?
尉天齐走到小房门口,没有甲士守卫,大门敞开,抬头看那匾额甚是老旧,勉强能认出上面写的是‘辰龙部’。若是眼神再好一些,还能看见匾额下方已经模糊了的印章,印刻的三个字是‘天命阁’。
天下修行者都知道天命阁有十二部,其中辰龙部就在大夏皇都里。
可没有多少人知道,这龙部竟然藏在皇宫之中,而且与军机处只隔着了百八十步。
平日里,一侧是军机要事、百姓苍生,严肃的像是刑场,而另一侧则是九洲八卦、花边新闻,轻浮的好似妓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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