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巴巴的羊皮纸上,血迹如今宛如一幅怪异的抽象画,被扔在房间的角落里。
闷热的空气似乎压在林俊身上,这是那无形压力的具体体现,而这压力正慢慢收紧,笼罩着他的世界。
他能尝到怀疑的苦涩,那是一种不安的粗糙余味。
“鸡仔,”他吼道,声音因压抑的焦虑而沙哑。
“查清楚这该死的东西从哪儿来的。
要不遗余力地查。
我要答案,现在就要。”
鸡仔向来是个高效的副手,无需更多催促。
他像幽灵一样溜出房间,身影很快消失在闷热潮湿的空气中。
佳俊用手摸了摸他的寸头,指尖下的汗珠带来的凉意,丝毫无法平息他内心燃起的怒火。
他需要一个计划,一个策略来对抗这个潜藏在他感知边~缘的隐形敌人。
传言悄然兴起,随着香港繁华街道上的潮湿微风飘散开来。
那些在暗处活动、靠小额敲诈和非法赌场勉强维持生计的小帮派,正在消失。
没了,就这么没了。
像风中之烟。
没有尸体,没有赎金要求,也没有关于地盘争斗的传言。
就是……什么都没留下。
蒋天养,经历过无数幕后交易和秘密谈判的老手,第一个发现了其中的规律。
他坐在佳俊对面,一缕雪茄烟雾像邪恶的精灵一样在他们之间盘旋。
“不对劲,佳俊,”他说,声音低沉而沙哑。
“这些帮派的消失.……就好像他们从未存在过一样。”
骆驼,敌对的东星社野心勃勃的老大,通常是佳俊的对手,此时却意外地成了临时盟友。
他不请自来,脸上掩饰不住的不安。
“我也听到了那些传言,林俊,”他承认道,这话在他嘴里就像灰烬一样苦涩。
“我的手下.……他们很紧张。”
就连司徒浩南,他过去的背叛行为仍在他们共同经历的烟雾弥漫的后巷中回响,也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
他后来已经赎罪,往日的虚张声势被谨慎的实用主义所取代。
“这不是普通的帮派斗争,佳俊,”他说,眼睛在房间里四处扫视,好像在寻找隐藏的听众。
“这……不一样。”
鸡仔向来足智多谋,他发现了一个微弱但诱人的线索。
那些消失的帮派似乎都参与了一系列秘密交易,传言说在夜深人静时,有稀有文物和古代文献易手。
他们顺着线索追查,像跟着面包屑一样,最终来到了市郊一座破旧的工厂。
这是个陷阱。
他们一进去,空气中就响起了枪炮声和金属碰撞声。
这座布满炸药的建筑瞬间变成了熊熊燃烧的火海。
他们死里逃生,虽被烧伤、被吓得不轻,但好歹还活着。
这次死里逃生让他们清醒地认识到这个隐形敌人的狡猾。
佳俊坐在废墟中,衣服撕破了,脸上满是煤灰,他意识到常规方法行不通了。
他需要跳出常规思维,扭转局面。
他需要设下诱饵。
他放出了一个谣言,把这个诱人的消息透露给了合适的人。
他声称自己掌握了一条至关重要的信息,是揭开这个神秘组织核心计划的关键。
这是一场赌博,是一次危险的虚张声势。
但奏效了。
传言又传了回来,这次更明确、更急切。
一些人从暗处现身,像飞蛾扑火一样被佳俊的诱饵吸引过来。
他们带着隐晦的威胁和半遮半掩的提议接近他。
他假意配合,装作一无所知,把信息的承诺吊在他们够不着的地方。
他把他们引到一个偏僻的仓库,谎称那里是他“秘密”的所在地。
其实不是。
这是个埋伏。
他的手下藏在黑暗中,发动了突袭。
随后的打斗短暂、残酷且具有决定性。
那些被抓的人被绑住嘴巴,拖到佳俊面前,他们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
在逼迫下,他们招供了。
他们的组织在追求某样重大、强大的东西——资源、文物,任何能增强他们影响力、巩固他们对underworld(黑社会)控制的东西。
佳俊听着,嘴角挂着一丝冷酷的微笑。
他以为自己现在掌控了局面。
“那么,”他向前探身,声音中充满了威胁,“把一切都告诉我……”
仓库里的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刺鼻的恐惧气息,突然之间,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
一名被俘虏的男子,瘦骨嶙峋,左眉中间有一道锯齿状的伤疤,发出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这声音就像指甲刮黑板一样,刺痛着林俊的神经。
“你以为你赢了,林俊?”他啐了一口,嘴唇上溅着血和唾沫的混合物,“你真是个傻瓜。
你抓到的不过是小喽啰。”
还没等林俊做出反应,整个城市就响起了一连串的爆炸声。
他们脚下的地面开始颤抖,冲击波震得仓库的波纹铁皮墙嘎嘎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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