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三天前在膳堂,林逸无意间帮她挡过苏婉儿侍女的刁难,还塞给她一瓶治风寒的丹药。那时她就暗下决心,要帮衬这位看着温和却总透着孤单的师兄。「希望你真能斗过她……」呢喃声消散在夜风里,她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湿意,把脸埋进膝盖——她只是个没背景的外门弟子,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青云宗的夜依旧静,虫鸣在草丛里低吟,殿宇的飞檐在月光下投出狭长的影子,可谁也没察觉,这静谧之下,暗流早已翻涌。
林逸的房间里,紫宸佩的幽光刚敛去最后一丝余韵。他猛地睁眼,眸中闪过抹清亮的光——刚才借神器之力,竟隐隐触到了「凝气境中期」的门槛!他起身走到窗前,夜风带着远山的凉意吹进来,拂过他额前的碎发。遥望着苏婉儿所在的西殿方向,他的拳头缓缓攥紧,指节泛出青白。
「苏婉儿,既然是你先把主意打到我头上,就休怪我心狠。」他低声自语,声音里没了平日的温和,只剩冷硬的决绝。
转身时,目光落在桌角的储物袋上——他随手将袋子打开,几块桂花糕滚了出来,糕点上的糖霜还没化。看到糕点,他的心头竟莫名泛起一丝暖意:那天林晓递糕点时,眼神里的紧张和关切不像作假,盒底那行「苏师姐派人盯你」的小字,更是帮他避开了一次暗查。
「罢了。」林逸拿起一块糕点,咬了小口,甜意顺着舌尖漫开,「不管她是何目的,这份情,我记下了。」
但眼下,情分抵不过生死。他将剩下的糕点放回袋中,重新盘膝坐在蒲团上,掌心一抬,紫宸佩再次悬浮而起,淡紫色的光晕如流水般裹住他的周身。「最要紧的,还是提升实力!」他低喝一声,周身的灵力骤然暴涨,气流在房间里卷起小小的漩涡,烛火被吹得猎猎作响。
灵力顺着经脉运转,每一次冲击都带着刺痛,可他咬牙忍着——只有变强,才能在苏婉儿的算计里活下来,才能在这青云宗站稳脚跟。「青云宗,尔等等着!」他的声音裹在灵力里,带着股破釜沉舟的狠劲,「我林逸定要在这修仙路上,杀出一条血路!不就是阴谋诡计?来吧,谁怕谁!」
月光透过窗纸,映着他挺拔的身影,像一头蛰伏在暗夜中的猎豹,只待时机一到,便露出锋利的獠牙。
接下来的日子,林逸表面上依旧是那个温和低调的内门弟子——白天去演武场练剑,偶尔去藏经阁翻功法,见了谁都笑着打招呼,可没人知道,他每天子时都会借着外出「历练」的名义,去西郊乱葬岗用紫宸佩吸收天地间的灵气,神器的力量在他体内越发纯熟,连出剑的速度都快了几分。
他还频频找机会接近林默。有时是在藏书阁「偶遇」,拿着功法册子向林默请教;有时是在演武场切磋,故意在交手时提起「苏师姐最近总盯着我练剑」;甚至在林默去膳堂时,他会主动凑过去,递上一壶热茶,状似无意地说:「昨天我见苏师姐的人,在你住处附近徘徊,你可得多留意。」
林默性子冷淡,却最是重情义。林逸几次「提醒」,让他暗暗上了心——他本就觉得苏婉儿行事张扬,如今听林逸这么说,便趁着去长老殿汇报修炼进度时,故意提起「听闻苏师姐在查内门弟子的行踪」,还状似无意地提了句「林逸最近好像总被人跟着」。
苏婉儿当时的脸色微变,虽很快掩饰过去,却让林默心里的疑窦更深。他没对林逸说破,只默默派自己的侍从去留意——果然,没过两天,就发现苏婉儿的人在林逸修炼的竹林外徘徊。
而苏婉儿这边,更是越发猖狂。她借着苏家在青云宗的势力,找来了外门长老苏振——那是她的远房叔父,向来对她言听计从。「叔父,」她坐在苏振的书房里,端着茶杯,语气带着算计,「最近宗门里似有内奸,总有人私藏禁术功法,我怀疑林逸就是其中一个。」
苏振捻着胡须,眼神闪烁:「可林逸只是个凡俗出身的弟子,哪有本事藏禁术?」
「叔父别忘了,」苏婉儿放下茶杯,声音冷了几分,「凡俗出身,才更有可能被魔道之人利用!」她故意加重「魔道」二字——这在青云宗可是大忌。「不如您以‘查内奸’为名,去他的住处搜一搜,若能找到证据,既能除了这个隐患,也能让您在宗主面前露脸。」
苏振被说动了,当即拍板:「好!明日我就带人去查!」
苏婉儿看着叔父的背影,唇角勾起抹得意的笑——只要能搜到紫宸佩的踪迹,林逸就百口莫辩!到时候,神器是她的,林默没了林逸这个「提醒者」,也迟早会被她拿捏。
青云宗的风,似乎越来越冷了。林逸还在借着神器修炼,林默在暗中观察,苏婉儿的算盘打得噼啪响,三人之间的博弈,像一张越收越紧的网,只待某个契机,便会彻底引爆。
林晓攥着袖中折了三道的纸条,在膳堂角落站了快一炷香。纸条上写着「苏师姐查禁物库,似寻上古器」,是她今早偷偷从苏婉儿侍女口中听来的——可她不敢上前,眼尾余光总瞥见穿青衫的侍女在粥棚附近徘徊,那是苏婉儿安插在外门的眼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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