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无病不知道自己又被小澜星在心里说笨笨了，他听完只是想了一会儿后，挠挠头：“可能因为，之前你还没来？靖王府应该也会收到消息的。”
一旁裴囡囡看不下去了，轻轻拍了霍无病一下，“你忘啦，陛下之前两年可没机会买这些，况且，我觉得陛下应当也对这些没什么兴趣。”
玉石珠宝这些，明显不在陛下的兴趣爱好里嘛。
霍无病拍拍脑袋：“啊，是哦！我差点给忘了。”
这时，裴囡囡看向小澜星：“而且，师父，这种消息一般都是送到各府门房那儿，门房再送到府中能管事的人手里，一般都是送到管家那儿，再由管家判断要不要送到主人家那儿。”
“师父之前没收到消息，应当是还没送到您手里，就被拦截了。”
小澜星眨巴眨巴眼，到时候想起来一些了，之前偶尔陈立也会询问自己对什么摆件有没有兴趣，小澜星……小澜星通常听完那花里胡哨的名字，就失去兴趣了。
小澜星：“哎嘿，原来通知过我呀。”
只是之前人家卖的东西都没引起她兴趣，所以小姑娘全部无视了。
小澜星理直气壮：“因为之前卖的东西我都没什么兴趣，所以就没多问呀！”
恰在这时，下方传来一些动静，几个小孩互相对望一眼，一齐趴在窗框上往下望。
原来是两户有仇怨的人家马车在珍宝阁门口撞上了，然后两家人在门口就开始唇枪舌剑。
而在小澜星等人探头望过去的时候，那两家人也察觉到自己快成了别人眼里的热闹了，打住了话头，对望一眼，齐齐冷哼一声，抬脚就齐齐往珍宝阁内走。
结果因为这过于默契的动作，两家人又齐齐停住，又阴阳怪气了起来。
小澜星：“这是谁家的呀？”
霍无病探头望了望，迟疑：“咦，左边这个我应该见过，应该是林府的？”
裴囡囡在一旁补充：“左边是林府的二管家，他妻子是现任林家家主奶娘的女儿，有一个女儿现在跟着林望舒；右边是梁府的副管家，听说年轻的时候就跟这位二管家有龃龉……”
此话一出，屋子里几个小孩都十分惊异地看向裴囡囡。
裴囡囡：“怎么了？”
小澜星惊讶：“囡囡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裴囡囡抿唇，笑了一下：“是母亲给我请的老师闲暇时跟我说的。”
说完，她顿了顿，又接着说：“不过这些事，那些丫鬟嬷嬷知道的更清楚，我也是因着前几日才听完，所以今天还记得一些。”
裴囡囡微微一笑：“母亲说，我重点还是放在那些主人家身上就好，这些细碎的关系，让身边可信之人帮忙记着，有需要的时候让他们提醒一二便是。”
何芳归与卫胜意都是一副惊叹的模样：你们大户人家都是这样的？
小澜星眨眨眼：“你这么说我就想起来了，苏女官对宫里那些太监宫女之间曲里拐弯的关系知道的好清楚，还有丽丽也是……”
“这是每个大秘都要有的必备技能吗？”
霍无病眼睛里开始转圈圈：“知道这些做什么呀？”
裴囡囡瞥他一眼，想到这个小伙伴在他们面前憨憨的模样，心里叹气，面上却说：“我也不是刻意去记，至于这些人际关系有什么用……嗯，不确定。”
无事的时候没什么用，有事的时候，那就是细节决定成败了。
“不过我听这个也听得有点不耐烦了，这几日那位老师一直在给我理朝中官员家中女眷之间的关系，盘根错节的，听得我脑袋嗡嗡响，偶尔听一些各府下人之间的八卦也能放松一下。”
小澜星默默抬手，摸了摸自己大徒弟的脑袋：“辛苦啦，要是实在不想学了，那就不学吧。”
这种技能，小澜星觉得不是必备技能，实在学的头疼的话，不学也没什么。
裴囡囡笑了笑：“没关系，弄清楚这些人互相之间的关系之后，再听的话就还好了。”
只是刚学的时候，就会觉得这些人之间的关系像是一团乱麻。
理清楚就好了。
小澜星闻言，点点小脑袋，又看了眼窗外，见门口方才的热闹已经没了，两府管家都已经进了珍宝阁大门，听着倒也没继续吵架，估摸着还是顾及着珍宝阁背后东家。
林府跟梁府结梁子没错，江夏郡王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实权王爷也没错，但后者怎么说也是个宗室，在林家如今正需要谨言慎行的时候，跟死对头家拌拌嘴就得了，真闹事就是给自家主家添麻烦。
霍无病看了看，问：“那几个玻璃摆件，就这么摆在珍宝阁卖啦？”
小澜星点点头：“现在放在珍宝阁里卖的不是最好的，最好的是一套玻璃做的首饰，很漂亮，虽然易碎了点，但我相信有钱人就喜欢这种容易碎的。”
霍无病脑袋上冒出问号。
裴囡囡噗嗤笑出声，动作间瞥见一旁师妹同样的满脸不解，便柔声向何芳归解释：“对于一些人来说，实不实用不重要，重要的是珍贵。”
“易碎的东西，加上高昂的价格，再让人鼓吹一下，让他们觉得这是非常难得的好物件，便是为了脸面，他们也会很乐意买下来的。”
裴囡囡说着，好奇看向小澜星：“不过，师父，这玻璃饰品，是跟那些琉璃首饰一样么？”
小澜星歪头：“差不多？不过我专门让人做得很清透，在光线下特别漂亮，到时候挑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当众拍卖，应该可以卖上高价。”
其实原本的定价已经很贵了，一个小澜星手掌大的游鱼摆件，在珍宝阁售价三百两。
小澜星想起什么，看向裴囡囡，有些歉疚：“之前跟伯母说的玻璃窗，爹爹说要过一年再说了，抱歉哦囡囡，我本来想做出玻璃就给你们装玻璃窗，庆祝你们乔迁之喜的。”
裴囡囡闻言，不用多想，就明白了原因，笑了笑：“师父你这话就客气了，如今这种情况，就算师父你现在想给我们府上装玻璃窗，爹娘应该也是会努力推拒的。”
一个小摆件就要三百两，用来装窗户上，这传出去，外人怕是以为他们家抢了国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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