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这位特勤处的张德彪还真是一个激进派。
荒村由于人烟稀少的缘故,室内的温度会很凉,可能是自身修行阴山法门的缘故,反倒有点喜欢这样的感觉。
太阳初升,虽然阳光的出现会清扫黑暗,我还是有点放心不下朱儿自己留在这儿。
“鬼医前辈,这荒郊野外的,她一个女孩子昏迷不醒,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
“刚刚听这女娃要杀你。”
“我。”我欲言又止,的确不知道说什么好。
很快,我又在鬼医眼里看到一丝丝的玩味:“前辈,男子汉大丈夫总不能和一个女人见识,你们去吧,我还是在家守着吧。”
“放心,我的竹林雅舍可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进来的,跟我一起去,救张德彪还得靠你的帮忙。”
“这。”
只见鬼医以右手食指在左手掌心画了一道符,对准大门前的老槐树喊了一声“汰!”
旋风乍起,飞沙弥漫。
但一切只限定在槐树的周围,随着树叶摇曳,发出哗哗的响声,一开始我就注意到了,任凭风声急骤,偏偏只掉下了五片叶子。
待树叶落地,青烟浓雾笼罩在院外,在大雾中又出现五名男子的身影。
“你们留在这儿看守。”
五人鞠躬之后,又向后撤步,当贴到墙角就立刻消失不见。
小唐看傻了,指着大门惊呼撞见了鬼。
看来,鬼医是不单单只会治病救人,也懂役鬼之法。
槐树为鬼树,如果活的久远,会有许多阴魂依附在树下,常人是看不到的。
但同样也不单单只有槐树可以寄居鬼物,天地万物皆有灵性,就连墙角的笤帚都可以被鬼魂依附,而天医派的法术却恰恰可以差遣他们。
照这么看来,鬼医桀骜的确有他桀骜的资本。
“这回放心了吧?”
“谢谢前辈。”我双手抱拳。
小唐在一旁不断的挥手:“刚刚是什么?是不是鬼?天啊,处长不是说人间无鬼,唯有疑心生暗鬼么?我们处长那么实在个人,绝对不会骗人!刚刚一定是我眼睛花了。”
我与鬼医谁也没理他,跟着一起出了荒村上了车,在小唐超强的车技驾驶中,飞一般行驶向了城市医院。
医院独特的气味遍布,鬼医频频皱眉,貌似他很反感。
而医院本是阴魂归处的鬼门之一,不论白天黑天,随处可见过往阴魂。
关于鬼魂怕光的说法是不对的,怕光的都是厉鬼,寻常阴魂所行走的空间是与我们生活的世界平行的,并不发生任何的冲突。
鬼医身上的气场很强,经常会有阴魂经过时对他跪拜。
直到入了重症监护病房,望着病床上躺着的中年男子,他的确非常惨,身上的皮肤从里到外的溃烂,见到我们来了,眼神激动。
这说明他在承受巨大折磨的时候还是有着清醒的意识。
鬼医端详了片刻之后,又说:“准备一把见过血的刀,杀过人的最好,实在没有杀猪的也行,买两瓶黄酒、多买点大粒盐。”
“要这些东西干什么?不是来治病的么?”
“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少废话。”
“好好。”小唐被鬼医收拾的一点脾气没有,不过,他倒是把气撒到了我的身上,指着我说:“走走,你也跟我一起来。”
“我不去。”
“反天了是不是?”小唐在兜里拿出巴掌大小的铁牌,又说:“看着没有,这叫特勤处的令,你要是抗命,信不信我给你安上一个危害公共安全罪把你抓起来。”
被他骚扰的有些烦,这完全是没完没了的不讲道理啊。
我伸出手:“你叫小唐?”
他鼻孔上扬:“特勤处第三大队大大队长唐毫。”
“久仰久仰,你等我一会儿,上个厕所。”
刚巧回头的时候看到鬼医略有深意的眼神,他还轻轻的摇摇头,示意别惹麻烦。
但是,我承认现在还没到他老人家的境界。
而且我这个人从来不记仇,一般有仇当场就报了,过后的事情自然也就记不住。
鬼医叹了口气,也就没多说什么。
借口上厕所,分别管三个人要了三根烟,将小厕间的门关好,因为没有墨水、红纸、所以一切从简。
点了两支烟,放在坐便的上方。
闭上眼,唐毫的模样渐渐在脑海里变得清晰,紧接着,我以手指对着墙壁画驭鬼符。
一边画一边念:“是拜请五鬼五鬼将,捉拿唐毫三魂七魄十二元神,人催催,鬼催催,心狂迷乱,疯疯癫癫,不知人事,遍身火烧,吾奉阴山老祖敕,急急如律令!”
顷刻间,厕所内的灯光频频闪烁。
指尖弥漫出一道黑气,由于得到厕所污秽之地的加持,法力有了增长。
但凡害人邪术,不可光明正大的设法坛,不是厕所,就是荒坟古墓,要么是山野之中,远离人们。
法咒过后,厕间内有了阴影,两支香烟的速度开始加速。
顷刻间,阴风忽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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