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停尸房...快!"陈法医的黑框眼镜歪斜地挂在鼻梁上,白大褂沾着绿色黏液,"那些尸体...它们自己动了起来!"
三人赶回火葬场时,停尸房的铁门正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李承道的符纸刚贴上铁门,里面便传来重物撞击的闷响。林婉儿透过门缝望去,月光下,十几具尸体正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身体,脖颈处的数字在荧光中忽明忽暗,其中一具尸体的手腕上,赫然戴着周小芸照片里的银镯子。
"它们在找东西。"李承道咬破指尖在桃木剑上画符,"周小芸的怨灵消散前,说过要我们找账本...但这些尸体,似乎在找账本之外的东西。"话音未落,铁门轰然倒塌,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一具尸体突然暴起,利爪直取林婉儿咽喉。
"破!"桃木剑刺穿尸体的胸腔,黑血溅在墙面,竟腐蚀出蛛网般的纹路。林婉儿在混乱中瞥见尸体脚踝处的烙印——是朵残缺的玫瑰,和地下室玻璃瓶里的指甲油图案一模一样。
"陈法医,你之前说尸体指甲缝里有赵德柱的皮肤组织?"李承道挡开另一具尸体的攻击,目光如电,"可这些尸体的指甲...分明都是新折断的。"陈法医脸色骤变,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腰撞上金属推车,发出刺耳的声响。
就在这时,赵德柱的疯癫叫声从柴房传来:"别去七号铁柜!它们会出来的!"李承道心中一凛,想起周小芸怨灵消失前,赵德柱脖颈处蠕动的黑色液体——那分明是被某种邪术操控的迹象。
当他们冲进柴房,赵德柱已经挣脱绳索,蜷缩在角落啃食自己的手指,眼神涣散。"七号...七号..."他突然暴起抓住李承道的手腕,指甲深深刺入皮肉,"铁柜下面...有她的头发..."
李承道与林婉儿对视一眼,立刻冲向地下室。生锈的"7"字铁柜在黑暗中泛着冷光,柜门缝隙渗出暗红液体。林婉儿握紧剑柄正要打开,李承道突然按住她的手,从怀中掏出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终指向铁柜下方的地砖。
撬开地砖,一具完整的女尸赫然出现。尸体身着腐烂的白婚纱,手腕缠着铁链,长发间还别着当年流行的珍珠发卡。林婉儿倒吸冷气——这具尸体的面容,竟与周小芸照片上的模样完全不同。
"这才是真正的周小芸。"李承道的声音低沉,"照片上的女人...是赵德柱的情妇。当年他制造火灾后,为了彻底抹去证据,将真正的周小芸活埋在此,又找了替死鬼伪造身份。"他的目光扫过尸体手腕的抓痕,"这些伤痕...是她被活埋时抓挠棺木留下的。"
林婉儿的指尖触到尸体紧握的右手,掰开后,一枚沾着血的钥匙掉落在地。与此同时,头顶传来剧烈震动,无数脚步声从楼梯传来。李承道将钥匙塞给徒弟:"去办公室保险柜!我挡住它们!"
桃木剑挥舞间,李承道念动咒语,符纸化作火网。但尸体越聚越多,腐臭的气息几乎让人窒息。林婉儿飞奔着穿过走廊,却在转角撞上陈法医。对方的表情不再惊恐,取而代之的是阴冷的笑意。
"小丫头,把钥匙交出来。"陈法医扯下白大褂,露出布满纹身的手臂,"当年我帮赵德柱处理尸体,可不能让这些秘密曝光。"他手中寒光一闪,注射器里的绿色液体泛着诡异的荧光。
林婉儿侧身避开,红绳缠住对方手腕。陈法医的皮肤突然开始溃烂,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符咒——竟是用活人血肉养蛊的邪术。"你以为周小芸的怨灵真能复仇?"他狞笑着,指甲变成青黑色,"她早被我们炼成了蛊母!"
千钧一发之际,李承道破窗而入,桃木剑贯穿陈法医的肩膀。邪术反噬下,陈法医化作一滩腥臭的血水。李承道来不及喘息,远处传来保险柜打开的声响——有人先他们一步拿走了关键证据。
当师徒二人赶到办公室,保险柜大开,里面只剩下半张烧焦的契约,边缘残留着"永生"二字。窗外,一个熟悉的身影抱着木盒闪过,白色长裙上沾满泥浆,手腕处的伤疤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是她!"林婉儿举剑追出,却见那身影将木盒抛进火海。熊熊烈火中,无数锁链虚影浮现,隐约传来孩童的哭喊声。李承道突然想起地下室尸体脖颈的数字——那根本不是编号,而是被活埋者的死亡顺序。
火光照亮女人的侧脸,赫然是周小芸照片上的"替身"。她转头望向李承道,嘴角勾起扭曲的笑:"你们以为真相能被揭露?二十年前没烧死的,二十年后也不会让它重见天日。"话音未落,她纵身跃入火海,木盒里的锁链虚影化作无数血手,抓向李承道的桃木吊坠。
吊坠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将血手驱散。但李承道清楚地看到,火海深处,更多的锁链正在苏醒。而周小芸真正的怨灵,似乎从未离开过这个被鲜血浸透的火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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