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尘看着眼前的华歆,又见他不卑不亢的神情,心中对他的印象也有了一些改观。
可是,旁边的典韦却是按捺不住脾气,当场就要将他按倒在地。
“住手!”张尘喝了一声,随即摆了摆手,示意典韦退下。
紧接着,他站起身,走到华歆跟前,道:“华歆,你可知道,我是谁?”
“无论你是谁,都不能在县衙重地,肆意妄为!”华歆道,“我受州牧大人委任,出任本县县令,你纵使是州牧府的差人,也不能如此无礼!”
“无礼?哼!”张尘冷哼了一声,道:“你还知道你是受州牧大人委任?州牧大人如此信重你,将一县之地交由你来打理,你却是如何做的?从去年到现在,十七人失踪,案件至今毫无进展,你就这样报答州牧大人的知遇之恩吗?”
张尘说罢,凌厉的目光投向了华歆。
华歆微微一颤,却是一时语塞,答不上话来。
“我来问你,平原县出了如此大案,你为何不报?那城门令赵二虎,他儿子失踪,已经够可怜了,你为何还要无端将其革职,这又是何道理?”
“你……你怎么知道?”华歆一听,顿时脸色大变。
张尘冷哼一声:“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若非本官亲自前来,又怎知这平原县,被你粉饰太平,欺上瞒下,如此之久?!”
此话一出,华歆顿时面如土色,道:“你……你你……你到底是谁?”
一旁的典韦大喝一声道:“混账东西!州牧大人在此,还不叩拜!”
“啊!”华歆脸上满是惊愕地看向张尘。
传言,州牧大人年纪不过二十出头,看这人的年纪,莫非他真是……!!!
沮授此时也站了出来,冷声喝道:“华子鱼,你可认得本官吗?”
华歆大惊,眼前之人他岂能不识,当日,正是沮授前来,表明张尘征辟之意。
“公与先生!”
“大胆华子鱼,州牧大人在此,还不拜见!”
华歆闻言,顿时大惊,双膝一软,急忙跪拜道:“下官不知大人驾到,有失远迎,还望大人恕罪!”
张尘一拂袖,转身又回到了座位上,道:“罢了,起来吧。”
“谢大人。”华歆连忙叩拜,缓缓起身。
张尘又道:“华歆,本官今日为何前来,你想必已经知晓了。这平原县的人口失踪案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现在一五一十地说清楚,不得有半点隐瞒!”
一听这话,华歆赶忙道:“大人,这十七起人口失踪案,绝非偶然。其背后,定有重大阴谋,属下并非不愿解救百姓,实在是因为事关重大,不得不谨慎行事啊!”
“哦?”张尘心下一奇,“如你所说,这背后,另有隐情了,你且细细说来,倘若在理便罢,若是信口雌黄,本官定不轻饶!”
“属下不敢!”华歆连忙说道,“大人有所不知,自从去年八月至今,将近一年时间里,平原县人口失踪已达十七起。这些失踪之人,有贫有富,有老有幼,有男有女,看似毫无关联,但实则,都有一个共同点!”
“哦?是何共同点?”
“他们都有亲属,在官府任职!”
“什么?!”
张尘闻言,顿时惊讶不已。
所有失踪人口,竟都有在官府任职的亲属。幕后之人,究竟意欲何为?
华歆又道:“这些人都有在官府任职的亲属,大到县丞、县尉,小到武库令、城门令,他们的亲属,几乎遍及县中的各个部院。属下担心,这幕后之人,只怕是别有所图。”
张尘听罢此言,眉头紧锁,不禁暗自思索。
幕后之人劫走这些百姓,难道是想威胁他们的亲属,行不轨之事?
若是如此,倒真的不可不防。
平原是个大县,人口就有十余万,而且近年来,在华歆的治理下,仓廪丰实,府库充盈。
有人、有粮,又有钱,这样的县镇一旦落到别有用心的人手中,再加一番蛊惑,只怕顷刻之间,就能变出数万大军来。
倘若真是如此,冀州岂不又要陷入动乱之中了?
岂有此理,究竟是谁,敢在暗中行这等龌龊之事!
张尘沉思着,随即又问道:“你既已洞察此事,那可有寻到什么线索?”
“回大人,属下查到,那些百姓在失踪前,都曾去过一个地方,‘画影楼’。”
“‘画影楼’?那是什么地方?”
“回大人,‘画影楼’是一个唱皮影戏的戏班,是一年前才来到平原县的。”华歆说道,“属下调查得知,这些人在失踪之前,都曾经前往‘画影楼’,看过皮影戏。”
“你是说,这幕后黑手,就藏在‘画影楼’?”
“十七起案件,受害人都与‘画影楼’有过关联,属下不相信都是巧合。”
“嗯。”张尘点了点头,也觉得他说的在理,便又问道:“那你可曾调查过这个地方?有什么发现?”
“这‘画影楼’,明面上的班主,是一个姓李的弄影人。但属下探查得知,耍皮影戏只不过是他们的幌子,暗地里,则另有乾坤。在那些人失踪后,他们的亲属都被带到了‘画影楼’,被要求按照他们的指令行事,若有不从,便杀死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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