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居酒屋的喧闹声渐渐变成模糊的背景音。我去洗手间时，在狭长的走廊里撞见了周颖。她靠在消防栓箱旁抽烟，烟雾从她涂着暗红色口红的唇间吐出，在顶灯照射下变成诡异的蓝色。
"你利用我。"我停在距她一步之遥的地方，清酒让这句话脱口而出。
周颖笑了，烟头的光点在她指尖明灭："彼此彼此。"她伸手拽住我的衣领，烟草味扑面而来，"你不也利用我忘掉赵露？"
“罢了罢了，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就无需再去计较了。不过，我之前还特意去考察了另外两个地方。其中一个是位于商场旁边的一家民宿，它把一整层都进行了改装，划分成了好几个独立的房间，看上去挺不错的。这样一来，不仅能节省下不少装修的费用，而且空间利用得也很合理。还有一个呢，是一家正在转让的网吧。要不，咱们找个时间一起去实地看看？”
“都听你的安排。毕竟时间紧迫嘛，我也挺期待咱们的工作室能够早日落成！”周颖说道。
“之前说的那两个地方，也可以去看看，位置一会儿发给你。”
回到座位时，齐甄已经醉得趴在桌上。蒋丽娜正用湿巾擦拭他沾了酒渍的贝斯包，动作轻柔得像在照顾受伤的动物。
周颖哼着一段欢快的旋律回到座位，她的高跟鞋踩在居酒屋的榻榻米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窗外，城市的霓虹灯在雨后的玻璃上晕染开来，像幅被水洗过的油画。
"敬新工作室。"周颖举起新换的清酒壶。
"敬音乐。"蒋丽娜怯怯地碰杯。
"敬..."我的手机突然震动，欧阳素的名字在屏幕上闪烁。我按下静音键，举起酒杯，"敬所有阴差阳错。"
齐甄在醉梦中咕哝了一句什么，听起来像是"傻X们"。周颖大笑起来，笑声惊飞了窗外电线上的麻雀。在居酒屋昏黄的灯光里，在未接来电的红色提示灯闪烁中，我们的酒杯碰在一起，溅出的酒液在桌上汇成一条小小的河流，流向未知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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