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您看宁王如此列阵,要是用火攻.....”我想到了,这不是赤壁之战时曹操搞的那一套吗。
王守仁看了我一眼:“宁王必败!”
过后一打听,这主意是宁王手下谋士李士实和刘养正出的,说是比较有气势。拜托,都明朝中期了,《三国演义》都成书100多年了,他们居然没看过?还真是宁王的卧龙和凤雏啊。
不过,探马还打听到,宁王这回是下了血本,把所有钱都拿出来,犒赏三军。他手下大都是强盗,一见钱,眼睛就放光。所以,叛军士气大振。
无论士气如何,自从宁王搞什么铁索连船,就注定失败了。二十六日凌晨,王守仁派小船装满柴薪,烧宁王大船。宁王迅速溃败,据说连妃子都投水死了。宁王在先锋凌十一保护下,乘小舟逃入芦苇荡。
伍文定在混战中把我叫了过来:“韩大人,走,跟我一起抓宁王。”
我摇摇头:“我又不是武将,太危险了,不去。”
伍文定道:“危险什么啊,宁王现在是穷途末路,不足为虑。我是想着,把这个功劳送给大人。上次,我让大人涉险进洪都城,一直心中有愧。这一回,就当做我将功补过了。”
说起上次那个事,他做的还真挺气人。但是,我安然无恙,也就原谅了他。毕竟,他那时跟我又不熟。况且,人家也是一心为国。
我还想说什么,被他一把给拉上了船。
此战,宁王将士被焚烧、溺水死者达3万余人,降者无数,鄱阳湖上一片狼藉,处处都是浓烟。伍文定带着我乘坐小舟,在芦苇荡里穿行。我手搭凉棚四处观瞧,也不见宁王踪影。
“老伍,宁王是往这儿逃了吗,怎么追了这么半天,也没见到。”
伍文定笑道:“错不了。韩大人稍安勿躁,这场大功劳,跑不了。”
“要不咱也点火吧,把芦苇都烧了,宁王就没处躲了。”
“那可不行!”伍文定急忙道,“万一把宁王烧死,咱俩都吃不了兜着走。他虽造反,但毕竟姓朱。”
正说话间,突然前方兵士高喊:“伍大人,发现宁王的坐船了。”
伍文定喜上眉梢:“加速,追!”
我们的船都小,速度快,不多时就追上了,把宁王坐船团团围住。此时,船上连船夫在一起,也就10多个人。正当中,头戴王冠、身穿赭黄袍者,正是宁王朱宸濠。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大名鼎鼎的王爷,有些好奇,仔细给他相了个面。只见他面色微黄,扫帚眉,一双细眼,悬胆鼻,小嘴巴,微微有些小黑胡,中等身材,年纪40许。别说,相貌还是不错的。
在他旁边,站着先锋官凌十一,丢盔弃甲,大脸被熏的漆黑,别提多狼狈了。剩下的人,就不认识了。
宁王此时虽被团团围住,但神色却半点不慌张。嗯,不愧是朱元璋的子孙。他抬眼看了看我们,沉声道:“尔等是谁,见到本王,因何不拜?”
这就有点装大了,还当自己是藩王呢。伍文定厉声道:“某乃吉安知府伍文定。两军阵前,恕下官无礼。王爷,请移步吧。”
宁王道:“此乃本王的家事,就不用尔等操心了。我自会见当今圣上去解释。”
我听不下去了,走上前去高声道:“家事?宁王你真不要脸。你想当皇帝,害的这么多人跟着送命。谁都有家有口的,你想过他们吗?摆什么谱儿,装什么大瓣蒜。赶紧束手就擒,不然,把你屁给打出来。”
宁王虽听不懂我说什么,但见我那副样子,也知道不是好话。
“你又是何人,没资格在这里说话。”
“滚犊子吧,老伍,赶紧动手,别跟他废话。”
伍文定也不明白“滚犊子”是啥意思,但后面的听懂了,一摆手:“上船,抓人!”
军兵们将小船靠近,就爬上了宁王的坐船。宁王急忙道:“且慢动手。伍大人,这里有些财物,请您收下,放本王一条生路。日后,本王东山再起之日,一定再报大恩。”
说着,宁王让手下抬过两只大箱子,并亲自打开。所有人顿时眼前一亮。黄的是金,白的是银,还有珍珠、玛瑙、玉石等宝物。这两口箱子,价值连城。
伍文定哈哈大笑:“宁王千岁,您别费心了。我们就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私放您啊。”
宁王道:“你们做官,一年才得多少俸禄。这些钱,够你们享受几辈子了。只要你回去跟王守仁说,没抓到我,不就行了。”
他在这磨磨唧唧,我明显看到,有些军卒动心了,眼睛就没离开箱子。这样可不行。
“宁王,这世上有许多事,是钱解决不了的。再说,把你抓到,钱也是我们的。兄弟们,动手!”
军卒们一拥而上,开始抓人。宁王当然不能束手就擒,指挥手下人开始抵抗。尤其是先锋凌十一,一把大刀上下挥舞,护在宁王身前。
宁王的坐船也不大,上不去太多的人,还不敢放箭,一时间打了个难解难分。伍文定着急,一提宝剑就跳了上去,直取凌十一。这两个人本领相当,打了个难解难分。这时候,看出宁王手下的战斗力了。虽说他们跑不了,但短时间内负隅顽抗,还不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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